章庭不跟曲茂吵,回谢容与话,“没什规制,只需把上溪当日,bao乱情形叙述阐明即可,权当份证词。”他又解释,“下官知道呈文非是必要,只是递交御前劄子关系到上溪后续官职任免、人事去留,不能有丝毫马虎,所以下官想做得尽善尽美。”
谢容与颔首,他细致谨慎,这是好事。
谢容与于是道:“祁铭,你去唤章禄之,让他跟停岚起去衙署,上溪,bao乱当日,他也在衙门。”
曲茂抹不开脸,吵这久,还是要去衙门,他不是败阵,但他知道谢容与在帮自己,不好逆着他,“章禄之个粗人,跟合在起,三天凑不出个字来。”
张远岫道:“既有玄鹰司和曲校尉相互佐证,口诉事由即可,呈文可由衙门录事来写,余后二位只需署名即可。”
朝廷你玩忽职守,革你这巡检司校尉职!”
曲茂讶异失笑:“怎着?拿革职来威胁你曲爷爷?多在乎这校尉似。告诉你,你曲爷爷当官早就当得不耐烦,趁早革这官职,继续做纨绔公子,还落得耳根清净!”
他二人又吵起来,谢容与目光落在尹婉身上,“尹四姑娘怎会在此?”
尹婉本就怯生,谢容与又是王爷,乍然被他问话,她双肩颤,支吾半晌才道:“民女……民女早上去留章街,在那里遇到曲公子,公子让民女引路,问哪里有好字画卖。”
谢容与目光扫过她怀里抱着画轴,旁祁铭立刻会意,跟尹婉讨来,将画展开给谢容与看,是寻常山水画,画技娴熟但并不出众。
曲茂看张远岫眼,“果真?”
张远岫温声道:“兰若也是想把差事办好,章程如此,还望五公子多体谅,到时呈文写好,五公子若不放心,忘尘可帮忙再过遍。”
张远岫这话说完,曲茂心里头憋闷散大半,他还不忘讥讽章庭,“但凡你有忘尘公子半知礼,那呈文你曲爷爷早八百年写好。”
章庭根本懒得理他,与谢容与辞行,掉头就走,曲茂等来章禄之,也并打马而去,张远岫看着他们背影,与谢容与道,“殿下,那下官也告辞,殿下来日若需鉴画,着人知会忘尘声即可,不必再递帖
谢容与示意祁铭把画还给尹婉,“这画谁?”
“回、回王爷……是民女二哥。”尹婉怯声道,她似乎知道在王爷面前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解释,“民女二哥是秀才,自小喜欢书画,常常……私下画画,拿去留章街寄卖,他不敢让父亲母亲知道,所以但凡有画卖不出去,都是让民女帮忙取回,今早民女去留章街,就是帮二哥取画。”
写字作画虽风雅,于大多数人家却是是念书之外享乐。尹家富庶,钱财攒够,希望族中子弟入仕,自然要防着他们耽于山水字画,误正业。尹家二少爷背着家里人,偷偷寄卖画作,这点不稀奇。
跟在曲茂身边巡卫道:“禀殿下,侯爷大寿将近,曲校尉想买副字画孝敬侯爷,今早在留章街撞上尹姑娘,想着她是当地人,便请她指路,随后便遇上小章大人。”
谢容与听这话,面上没什情绪,吩咐人将尹婉送回庄上,尔后问章庭:“章侍郎要呈文,可有什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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