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单是这样幅图,还不足以称之为珍品。
青唯想起来,谢容与说过,四景图是副可以变幻画。
正这时,只见另名伙计捧来支画轴,将其展开,丹青所绘乃山野亭台隅,从技法风格上看,与前副出自同人之手。
伙计
青唯坐在轩窗前,撑着下颌看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
说起来温阡也擅书画,奈何青唯在这点上丝毫不随他,副名画摆在她跟前,她至多能辨出好次,哪里好哪里次,她却说不出来。
谢容与今夜是为漱石来,台子上展出只要不是吕东斋画风,他便垂下眼看册子,连点几幅,无奈仿得都不像。
正是意兴阑珊,只听台子上,郑掌柜道:“近来本阁得幅画,珍品谈不上,画师也济济无名,之所以放在画台上展出,乃是因为这副画很特殊,它是副四景图。”
四景图?
阁。顺安阁遵从画师意愿,画师愿见便见,时有画师不愿露面,顺安阁绝不会他透露身份。再有——”
郑掌柜见谢容与放下册子,提壶为他斟上茶,“简册上字画虽是上品,离珍品尚有定距离。待会儿戌正到,顺安阁会将近月收来珍品放在台子上依次展出。贵客见若喜欢,以举牌形式出价,说白就是拍卖,价高者得。如果有人出价,伙计会唤雅阁名称,譬如贵客这间雅阁叫‘卧雨’,贵客有心仪画,愿出百两,伙计待会儿就会喊‘卧雨阁,百两’,贵客记好自己雅阁名称,稍待片刻,诗画会就要开始。”
雅阁面向台子那面设轩窗,透窗望去,每间雅阁都掌着灯,星星点点,煞是好看。青唯站在窗前看会儿,辨不出每间雅阁里都坐着什人,悻悻地回到谢容与身边。
谢容与见她副兴致不高样子,温声问:“怎?”
青唯摇摇头。
这三个字出,莫要说青唯与谢容与,雅阁之间顿时片哗然。
吕东斋四景图闻名遐迩,但凡爱画人,没有不曾听说。可四景图失传已久,上回现世还是十余年前,顺安阁四景图又是哪来?郑掌柜说是无名氏画,这又是怎回事?
郑掌柜并不废话,拍拍手,两名伙计径自将副画在台上展开。
画作泼墨挥毫,乃山雨欲来山野之景。
谢容与仔细看去,只见这画果真与吕东斋画风很像,光影晕染得当,浓淡转换适宜,无论是天上云霾还是山风里树影,都有雷动之势,画技可见斑。
她不是对这诗画会不感兴趣,不知怎,她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适才刚到顺安阁,那道伴着风从街口送来视线如芒针轻刺,然而当她回头循去,居然什异样都瞧不出来。
这已是她近日第二回有这样感觉,青唯不确定是不是错觉,虽然她躲避追兵那些日子也曾草木皆兵,近来她跟在官人身边,明明是吃得好睡得也好。
戌时到,四角挂灯暗下去,台子上点排高灯,将那片照得如白昼般,郑掌柜上台子,不说冗言,很快让伙计去请今夜要展出珍品。
第幅画是前朝水松画师所作,郑掌柜道,“水松以花鸟见长,将隅景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副《山崖杜鹃》乃他致仕之年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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