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银子对曲茂来说跟打发叫花子似,他回来理论纯属咽不下这口气,哪是真讨银子呢?
尹弛在旁看着,见两边说不拢又吵起来,不由替郑掌柜着急。
顺安阁规矩有多严他是知道,郑掌柜愿意拿出两千两,或多或少是顾忌曲茂身份,担心他是哪家世族子弟。但郑掌柜还是低估曲茂,勋爵之家显赫岂是寻常世族可比拟,更莫提他身后那位乃名动天下小昭王。顺安阁这几年银子赚得多,为区区笔数千两买卖,跟公侯皇亲之家起冲突不值当。
其实郑掌柜争这久,就是为阁里“规矩”,尹弛想想,上前劝道:“依在下看,这事不如算吧,权当顺安阁今夜没卖出去四景图,将五千两银子尽数退还就是。左右覆画在,失只是底画,那无名氏画艺这样高超,比着覆画补副底画想必不难。况且经此事,无名氏也不算亏,东斋先生画风这样难仿,他名声算是打出去,今后他画作还愁卖?把卖画银子退回,客人满意,也显得顺安阁与画师仁义。”
这番话虽然有点慷他人之慨,已是最好解决法子。郑掌柜看尹弛眼,沉思不语。
谢容与别过脸看去,竟是尹弛尹婉两兄妹,“你们也来诗画会。”
尹弛道:“草民是顺安阁画师,今夜——”他掏出诗画会册子,越过祁铭,想指给谢容与看,谢容与见状,示意祁铭让开,“今夜草民运气好,有幅画被贵客瞧上,正在楼里等着结账呢。”
谢容与看眼册子,尹弛用署名正是月章二字,画是副仕女图,今夜他还点来看过。
其实尹弛从内楼过来,眼就看到谢容与,那副青衫广袖冷清样子,谪仙般,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白日里和谢容与相谈甚欢,觉得天底下没有比小昭王更风流倜傥贵公子,老远就想打招呼,好不容易挤来边上,忙不迭攀谈,“今夜月章能来诗画会,该谢过殿下才是。”
“殿下知道,父亲不喜月章沉溺丹青,莫说诗画会,平日哪怕来留章街趟,父亲都会不悦。今日与殿下番闲谈,父亲得知殿下也喜欢丹青,道是诗画不分家,这才默许月章赴会。”
他似乎终于得台阶下,半晌终于叹道:“行吧,仅此次
他说着,看曲茂眼,“怎,买下仿四景图这位是殿下朋友?”
曲茂与郑掌柜仍在争执——
“你去京中流水巷打听打听,从来只有们五爷让人吃瘪,想在五爷这捡肥丢瘦,这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呢。们今夜就把话放这,这山雨四景图你们顺安阁势必得赔,不赔就请官府来断,总之没个结果不算完!”
请官府来断?眼前这几人看就和官府有瓜葛,官差来,那还不是断家务事?
郑掌柜虽然气闷,到底还是让步,“顺安阁规矩如此,画旦卖出去,出顺安阁门,银货两讫。既然阁下画是在附近丢,也罢,你各退步,山雨四景图共是五千两,刨去与画师分成,顺安阁拿两千两,这两千两顺安阁原数不动奉还。但画师将画拿到顺安阁寄卖,是信任们,丢画之事与画师无关,顺安阁做不到让画师把收回银子吐出来,倘失诚信,顺安阁买卖就不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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