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岳小将军离开医帐,并没有走远,他就藏在附近株树上,可以说整夜,他都盯着帐子。而那帐子除巡夜军卫,当夜再没有任何人出入。”
换言之,害死沈澜,只能是这几个巡夜军卫。
齐文柏道:“洗襟台坍塌后,先帝很快到陵川,柏杨山带巡防彼时已经全权由枢密院接管。沈澜所在医帐,是因为伤患太多临时搭建,用来安置伤情不算严重人。饶是如此,所有医帐、营帐巡防,都得听从枢密院统调派,这说明什?”
齐文柏说着,不等众人回答,径自道,“说明真正想杀沈澜人,在枢密院中。”
想想也是,沈澜个清白士人,能跟巡夜无名将卒有什仇?想杀他灭口,是当夜调派那几个将卒去医帐人。
这时,谢容与眸光动,“这是副覆画?”
尹婉点点头:“殿下所料不错,这幅画,正是可以罩在四景图上副覆画。”
吕东斋《四景图》是由副底画四副覆画组成,底画与每幅覆画相结合,便形成新景。
尹婉小时候,沈澜常常自己画覆画,在《四景图》上变出猫儿狗儿来逗她开心。可以说,《四景图》底画是什样,沈澜早就铭记在心。
卫玦道:“也就是说,岑雪明最后交给四姑娘只是覆画,想知道他留下证据,定要找到东斋先生《四景图》真迹不可?”
厅堂中时寂静无声。
片刻,还是谢容与道:“所以尹四姑娘当年以漱石之名送去顺安阁画作,最终是被岑雪明买去?”
尹婉点点头。
“父亲去杳无音讯,不知道该怎找他,直等到是年九月,岑雪明找到。他说他知道是漱石,在顺安阁买下画作,就是为等去结银子时见面。是他告诉,爹爹用四景图换个洗襟台登台名额,他还说……”
尹婉时哽涩难言,沉默许久才续道,“他还说,爹爹已经冤死在洗襟台下。他随后交给幅画,让把画收好,他说,等有朝日,朝廷来查爹爹冤情,就把这画拿出来,它自会指明证据所在。”
尹婉点点头:“大人说不错。”
章禄之道:“可是,岑雪明想留下揭发曲不惟证据,为什要这麻烦呢?非要让沈先生画副劳什子覆画?他就不能直接点吗?还有沈先生,他明摆着死得蹊跷,你们当年难道点没查?”
“自然查。”齐文柏道,“此事还是由在下来说吧。诸位还记得沈先生怎遇难吗?”
青唯道:“师父去医帐中帮忙,遇到沈先生,后来军卫巡帐,师父避去帐外,隔日再去,沈先生已经被毒害身亡。”
齐文柏点头道:“正是,所以沈澜死因,说古怪也古怪,说明显也明显。”
尹婉说着,步去厅堂左侧柜阁,取出个扁长木匣。
木匣里有个卷轴,卷轴徐徐展开,映入眼帘是副山雨中亭台。
“这画走笔眼便认得出,确是父亲临终所作不假。”尹婉道,“岑雪明交给这幅画后就失踪,这些年再没有见过他。”
众人都朝尹婉手中画作望去。
可是这画瞧着平平无奇,山雨朦胧得几乎与亭台连成片,哪里会暗藏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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