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盂听出章鹤书这话言外之意,“大人打算亲自去陵川趟?”
“去陵川不方便,去中州吧。”章鹤书道,“你帮给忘尘去信封,让他半个月后来中州见。”
“大人打算找张二公子帮忙?”颜盂愣道,“可是张二公子与们到底不是路人,他自始至终只是想重建洗襟台罢。依下官看,左右大公子眼下也在陵川,且他也应帮忙查岑雪明,曲家事,不
“当初他利欲熏心,瞒着,擅自拿洗襟台名额做买卖,早该想到会有今日。而今被小昭王逼得阵脚大乱倒罢,陵川齐文柏藏得深,居然是先帝早年埋下桩子,眼下东安防得跟铁桶般,曲不惟什消息都打探不到,恐怕已经几宿没睡好觉。”
颜盂道:“曲侯派去封原将军快到陵川,有他在,形势想必会有缓和吧?”
“封原到陵川,至多只能抹去岑雪明留下证据,曲不惟卖出去名额是实打实,只要有心查,谢容与迟早能揪住他尾巴。”章鹤书说着,问,“曲不惟卖出名额,玄鹰司那边已经查到几个?”
“崇阳徐述白,上溪方留,东安沈澜他们似乎也有所觉察。”颜盂道,“好在当年曲侯卖出名额不多,否则全部被小昭王挖出来,只怕……”
“不多?”章鹤书冷声道,“单就眼下被找到三个,已足够让他曲不惟人头落地。当年若不是当年发现得早,及时阻止他,眼下上京城中有没有曲氏门却还两说。”
内宫多留,随即辞道:“老臣与娘娘已说箩筐话,官家既来,老臣这就告退。”
言罢,跟赵疏与章元嘉各施礼,退出宫去-
章鹤书从元德殿出来,由小黄门引着,很快出玄明正华。又过两重宫门,便到办差地方。
天边云舒云卷,还不到下值时候,四下里都很静。六部衙署在东侧,枢密院还要更往里走,章鹤书展眼望,只见前方门楼处有人在等他。此人姓颜名盂,乃章鹤书手下名办事大员。
章鹤书缓步走近,“有事?”
颜盂道:“大人说得是。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眼下们与曲侯在同条船上,如果能共渡难关自然最好,倘若风浪太大,个不慎船翻,曲侯卖出名额到底是从大人您这里拿,您还得……当断则断,独善其身才是啊。”
颜盂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如果能保住曲不惟,大家相安无事当然最好,万曲不惟落网,还得想个法子不让他把自己招出来才是。
章鹤书问:“曲停岚眼下可是在东安?”
“在是在,这曲五公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只怕派不上用场。”
“怎派不上用场?”章鹤书淡淡道,“曲家上下最宠便是这个五公子。他既在陵川,等到,自有法子。”
“是,衙门里有些差务想请示大人。”顔盂道。
章鹤书于是点头,“边走边说吧。”
门楼外是开阔地带,此时风声盛烈,人在这里说话,话音落在风里,很快消弭无踪。
“曲侯得知大人今日休沐,单是这早上,就去府上拜会过两回。好在他很小心,坐在马车里让下人敲门,沿途没让人发现。”
章鹤书冷哼声,“他眼下是狗急跳墙,烧红铁锅烫着他脚底板,自然想着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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