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愣愣,片刻明白过来她言下之意,笑着道:“无妨。”
他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俯下身来,理理她微乱发,柔声问:“浴房水备好?”
他是个好洁净人,回来没有洗过,适才那般缠绵也只在小竹榻上。
青唯点点头:“备好,留芳每隔刻会添热水。”
谢容与笑笑,落吻在她眼睑,“等,很快回来。”-
这世上怎会有这好看人呢?
青唯不由地想。
她没有出声,伸手抵在他肩头,仰脸凑上前去,落在他唇角。谢容与偏过头来,很快相迎。
气息再度纠缠在起,与适才他入侵不同,她亦流连着领略其中滋味,仿佛误入小园幽深径,跟着他分花拂柳而行。
缠绵不知时久,他们才稍稍离分,青唯犹豫下,轻声道:“可是今日不方便。”
这个吻来势汹汹,与以往每次都不太样。
带着炙热吐息与说不清道不明情致,青唯甚至来不及相迎,很快被他攻城略地。他伸手揽过她腰身,把她逼得步步后退,以至于她几乎是倒退着跨进屋门,跌坐在小榻上。
盛夏炎热已经被夜暮洗去,屋舍里清凉宜人,却被他送来气息掀起股接股热浪。
热浪在半空中浮沉,将这舍意动酿化成蜜,带着甘醇,清冽酒香,迷离之间要让她醉在这里。
“不是问,让你这早回来做什。”谢容与喘息着道,眸色深幽,“这就是想做。”
屋子里点着宜人香片,驻云和留芳到底是正经宫女出身,极会伺候人,早在日暮时便用艾草驱蚊虫,又在风口搁上纳凉冰盆,眼下轩窗微敞,凉风送爽。
谢容与洗好回来,只留盏微弱烛灯,掀帘进帐,勾手便将青唯捞入怀中。
她发间有清淡皂角香,身上中衣是新,柔软纱质,几乎能直触肌肤。青唯很瘦,在上溪重逢时,环臂抱几乎瘦骨如柴,好在眼下养好许多。不过她也长不胖,身姿纤纤,白日里她总穿着掩人耳目玄鹰袍,是故身形不大瞧得出来,似乎她婀娜柔软只在夜里依偎在他怀中时呈现。
以后等真相大白,要让她多着裙裳才是。
怀里
“知道,岳前辈说,们得先寻个吉日,把们事告知岳父岳母。”谢容与声音轻而沉,“小野,是好人家姑娘。”
上回成亲,彼此都没有用真名,遑论拜高堂呢?
她是好人家姑娘,他应该礼数周到才是。
可叹这久,离别相逢皆是匆匆,俗物绊身,竟忘要把成亲事告知泉下尊长。
“倒不全因为这个。”青唯垂下眸,“今日……身上不方便。”
眼前女子被他微微松开,碎发凌乱地拂在鬓边,激吻过后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今日在马车上,她那句类似逼问,又并不经意“你说,你让回来做什”,让他直至眼下都心旌神摇。
“你呢?”他声音很低,又重新问遍,“你这急赶着回来是要做什?”
青唯望着谢容与。
修长眉下是双非常好看眼,长睫微垂,清冷眼尾被夜色隐去,余下眸中星河与暮霭融在起,将他目光变得很深,深深沉下去,沉到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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