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校尉:“……”
曲茂也不怕天儿热,提着袍子径自往院外走,“不行,定得亲自去找清执问个明白!那幅画再值钱不过就是万儿八千两,他是觉得拿不出这笔银子,爹问起来不好交差,没法帮他跟爹把画买下来?哼,他可太小瞧曲散财……”
杜校尉盯着曲茂风风火火背影。
激怒是激怒。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
前阵子他想搬去归宁庄与清执同住,清执说什都不肯,原来他果真是金屋藏上娇!
曲茂拍案而起:“前阵子跟他起去顺安阁,他直跟掌柜说喜欢前朝东斋画风,喜欢四什图,还问借看买《山雨四景图》,原来他是早就瞧上家藏画!”
杜校尉道:“五爷这说,此事就更加可能是小昭王做,五爷赶紧去问问看吧!”
曲茂怒从中来,恨不能把手中茶盏捏碎,“这事不可能就这算!自然得去问问看!”
“五爷与小昭王多年知交,当初小昭王假扮那江家少爷,五爷气两个月,后来也不与他计较,没想到他眼下居然盗上门来,枉他生得副谦谦君子好皮囊,居然干这种勾当。”
四什图,可以变幻不同景,他爹很喜欢,却不知道为什,直放在中州不肯拿回京。要不他前阵子在顺安阁看到类似《山雨四景图》,怎会掷千金地买下来呢?不就是为讨他爹欢心。
杜校尉拍大腿,“五爷有所不知,侯爷藏在中州私宅《四景图》被盗!且盗画人,正是小昭王!”
曲茂端着茶动作下顿住,简直目瞪口呆:“有这样事?”
他似乎不肯相信,“看清执不像是干这种事人啊。”
“还有更不得呢!”杜校尉道,“小昭王去年娶个妻,身手厉害得紧,五爷记得?”
曲茂把茶盏放下,负手来回疾走,蓝衫子简直掀起风来,“你说得对,他太过分,实在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杜校尉附和。
曲茂转头盯着杜校尉,“他谢清执跟曲停岚什关系?不就是想要副画?怎不来直接和说?早来与说,曲停岚定是亲自帮他把画取来,犯得着让人去偷去抢?这是瞧不起曲五爷吗?!”
杜校尉继续附和:“瞧不起五……啊?”
曲茂:“还让弟妹亲自去!爹那宅子好些兵卫守着,也不担心伤弟妹!”
“记得啊,不就是弟妹?”曲茂道。
后来他弟妹丢,清执日日让人找,曲茂在风月场里混惯,谁动心谁闹着玩眼就看得出来,他知道清执是当真把这温氏女放在心尖上。
“五爷有所不知,其实小昭王已经在陵川找到温氏女,那《四景图》就是她盗,也只有她有这样身手。”
他这说,曲茂前后想,下子就串起来。
难怪近来清执身边总跟着几个罩着纱帷玄鹰卫,其中个见人几乎不怎行礼,下头人却还敬她,想来这人也许就是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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