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茂说完这通话,深觉自己大义凛然,他身心畅快地往椅子里座,端起银针来猛吃几口,“对,你说你急事才让弟妹取画,究竟什事儿啊。”
谢容与看着曲茂。
停岚心思单纯,可今日促使他来闹这通人可点不简单。
定然是曲不惟那边有人觉察到盗画事,特地怂恿曲茂来试探。
不过这也正中他下怀,他们既然派人过来搅合,他自也可以搅合回去,曲不惟是局内人,手上定然有他不知道线索,再搅合通,对方阵脚乱,谜底自现。
是为什盗画呢?就是觉得清执没拿他当知己,这些大事没提前告他声。眼下听他解释,气焰顿时消大截。
德荣适时进来,为曲茂沏上银针,“五爷,您消消火,家公子也是为您着想。”
朝天也跟着德荣进屋,将手里画匣搁在桌上。画匣打开,里头赫然是《四景图》四副覆画。
谢容与接着解释:“至于取画事,其实没想瞒你,只是《四景图》曲侯收隐秘,若相借他未必会肯,而有事急需用画,不得不出此下策,原想着用完立刻归还,没想到你却先步听到风声,这样,这四副覆画先还你,余下底画等用完,即刻归还。”
曲茂看着谢容与,见他言辞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盗画之过,且画虽然是从中州那边盗,还却还在他这边,足见他对自己信赖。
谢容与淡淡道:“洗襟台当年有个登台士子,叫作沈澜,是名举人。他家祖上是做字画买卖,与中州谢氏有些渊源,曲侯手里这副《四景图》,最初就在沈家。这个沈澜早年有个女儿,后来送人。五年前洗襟台塌,沈澜死在洗襟台下,《四景图》不知怎流传到曲侯手里。名画易主,这其实没什,只是近来沈澜之女找到谢氏,称是希望能看看《四景图》,毕竟那是她父亲唯留在世上东西,没法子,才出此下策。”
“居然还有这样内情。”曲茂道,“这是
这能叫盗画吗?这就是借上借罢。
曲茂气霎时全消,负手来回疾走两步,“你早说啊!你若喜欢这画,有什是不能给你取来?要不是梯子不够长,天上星星曲爷爷都能给你摘下来!”他目光落在《四景图》画匣子上,登时往回推,“这画你拿着,什借不借还不还?你这不辱!这画就当这个做兄长送给弟妹你,弟妹你拿好,爹那边要有什,全扛!”
青唯:“……多谢。”
曲茂又数落起谢容与,“你也真是,弟妹身手再好,这画让几个玄鹰卫去偷不成?再不济,你来找,这儿给你派几个梁上功夫好,家私宅熟啊,还能画个图给你!你让弟妹去算怎回事呢?你方才说弟妹毕竟是钦犯身份,这话就不爱听!什钦犯,在这里概不认,你说那台子塌,弟妹才是个半大姑娘,那能怪到她身上吗?照看,朝廷建这台子纯属多此举,六年前不该建,眼下也不该重建,几千驻军跟桩子似在这大热天里轮班杵着,那是人过日子吗?要不是曲爷爷眼下还能在官邸混吃混喝,眼下怕是已经晒死在那工地上,你说是不是?”
谢容与:“……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