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淡淡道:“确定吗?将军是亲眼看着娘子窃取你案宗?”
“自然是老夫亲眼——”
封原说着,语气忽地顿,他真是亲眼看见吗?
不,他进帐之后,确与那温氏撞个正着,后见帐壁上有个划痕,他便着急追出去,至于她究竟拿没拿案宗,他其实并不确定。
可是,封原又想,她人都来,地方也找对,怎可能不取案宗?
京劫狱那个温小野,他就没听说过第二个。而眼下这个温小野在谁身边,不用问他都知道。
封原到值房,非常敷衍地跟谢容与行个礼,“殿下,对不住。”
随后挥手,身后官兵鱼贯而入,当即就要搜找青唯踪迹,玄鹰卫也不含糊,立刻持刀相阻,厉斥道:“封将军这是何意?竟然敢对昭王殿下无礼!”
“无礼?”封原冷哼声,“自到陵川,老夫直对殿下礼让三分,眼下们在脂溪各办各差事,本该互不干涉,却不知殿下忽然差使身边人到老夫这里盗取案宗是什意思?”
“什偷盗,莫须有罪名们可不担,还请封将军把话说清楚。”章禄之道。
“好!”谢容与道,“将军既然确定是自己亲眼所见,那便请将军吩咐你手下在此处仔细搜过,不过本王有言在先,内子乃本王明媒正娶王妃,拜过天地禀过高堂,此事官家、皇后、长公主皆知,但凡有人敢口出狂言污蔑内子,本王不管是他是何身份,必然——”谢容与语气凉,“追究到底,决不轻饶!”
这话说得封原心中寒,到口边个“搜”字竟时滞涩,小昭王这般笃定,难不成那案宗真不是他派人拿?可是这怎可能?眼下想要这案宗只有他。
真是怕什来什,正是这时,封原身边参将忽然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封原听,大惊失色,“怎会?”
参将压低声音:“将军,是真,属下适才回帐看,那份案宗完好无损地藏在帐壁里,
“昨夜亥时,名女贼趁老夫不备,潜入老夫帐中,非但打伤帐前两名守卫,还当着老夫面盗走份重要案宗,此事军中诸人均可作证!老夫手下带兵在山间追她十数里,不慎被她使诈逃脱,这大动静,敢问殿下和诸位玄鹰卫不曾听见吗?而今这矿山之中,无论是矿上犯人,还是矿监军与各部兵马军卫男子,只有殿下身边跟着名武功奇高女子,敢问这女贼不是殿下身边温氏又是谁?!”
“大胆封原!殿下身边跟着女子只有个,堂堂王妃正是,你口口声声称她为女贼,你可知污蔑皇室宗亲该当何罪?!”
封原冷笑道:“昭王妃?老夫乃朝廷所封四品将军,昭王殿下成亲,老夫怎不曾耳闻?昭王妃老夫没有听说过,昭化十三年海捕文书上温氏女,老夫倒是知道个。这女贼前科累累,眼下盗取案宗,再添新案,老夫若人赃并获把她拿下,乃是为朝廷立功,何来罪过可言?”
谢容与道:“本王成亲与将军无关,为何要顾忌将军有无耳闻。将军既然指天誓日称是娘子窃取你案宗,单凭几个官兵在夜里瞧见个身影模糊女贼可不算证据,别证据呢?”
“那份被窃取案宗正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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