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女子声音。
谢容与顿下,看清她眉眼,“仁毓?”
赵永妍有些怕,虽说他们是表兄妹,小时候在宫中也常有往来,可是比起赵疏,她更畏惧这位看似随和实则疏离表哥,只是眼下赵疏身为帝王,有许多事她不好问,只好找到谢容与这里。
“这晚,找有事?”谢容与问。
赵永妍看他眼,很快低下头,“是这样……仁毓想问问,张二公子近日是否在京中。因为……因为仁毓听母亲说,张二公子是跟着表兄起回京,可是你们回京那天,仁毓没有看到他,仁毓本来想进宫问问皇后娘娘,娘娘身上月份大,母亲让仁毓不要多打扰,仁毓只好找到表哥这里……”
法子。
但长公主知道,赵疏需要说出来,这些事在他心中积压得太久,压得他夜不能寐,是故她才有此问。
“……眼下曲不惟也许有把柄在章鹤书手中,宁死不愿招出章鹤书,朕也知道想要真相,必须当机立断,但朕是皇帝,每做个决策,必须考虑后果。表兄或许看出朕顾虑,三法司说想查翰林,他力排众议将此事压后,今日去礼部彻查当年士子登台名牌……”
长公主听赵疏话,说道:“不必操之过急,这几年你路行来,每步都艰难,每步却也坚定,姑母看在眼里,姑母相信你不是做不出决定,只是心中尚有权衡,待到再走几步,柳暗花明,你自然知道该怎办?”她说着叹,“你说与儿学为洗襟,病为洗襟,你又何尝不是?年纪大,许多事早已看开,只盼着你们都别太为难自己。”
赵疏闻言,心安不少,暖阁着焚着促人安宁沉水香,赵疏安静地用完晚膳,对德荣道:“德荣与朕说说表兄在陵川事吧,表兄回京后,朕与他两厢繁忙,还不曾听他提过。”
赵永妍这说,谢容与想起来。
他回京后,长公主与他提过,说赵疏想为仁毓郡主和张远岫赐婚,特地询问老太傅意思,老太傅夏天时去信陵川,问张远岫心意,张远岫隔许久才回信,信上只问候老太傅,称是别事他回京后会自会禀与官家。
赵疏这辈没有公主,赵永妍是裕亲王之女,昭化帝亲封仁毓郡主,已是身份最尊贵,寻常人遇上这样事,高兴都来不及,却不知道张远岫因何迟迟不应。
谢容与道:“张忘尘是御史中丞,眼下三司诸事繁杂,他回京当日先行去御史台,想必你是因此才没有
德荣依言点头,“小是五月中旬,从中州赶去陵川……”
陵川经历真要说起来,那就没个头,但赵疏还有政务要忙,朝中事务不是只有洗襟台这桩,今日买卖名额案情梳理完毕,奏疏依旧堆满会宁殿案头,赵疏在昭允殿多坐半个时辰就辞去。他走,德荣自然不能多留,小黄门引至四重宫门之外,笼着袖子在夤夜中等着。
直等到子初,谢容与才从角门出来,见德荣迎上来,问:“母亲回宫?”
“是,”秋夜清寒,德荣为谢容与罩上薄氅,“夜里官家过来用晚膳,夫人和官家说好会儿话。”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德荣在前面提着灯,正要引着谢容与上马车,忽然有人从道边快步上前,唤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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