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夜注定不平静,很快又有个士人寻来山中,称是要求见温阡和小昭王。
这个士人便是后来死在上京路上徐述白。
都点检敷衍他说:“温督工和殿下起检查水渠去,你如果有什事,不如写成信函,等温督工回来,定代为转交。”
彼时隼部老掌使和玄鹰司几个校尉都在,包括卫玦和章禄之,得信,并没有拆开看,唤来名亲信,让亲信把信交给温阡。
其实都点检并不希望洗襟台出事,但他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软禁温阡,直到老掌使和
温阡顾不上其他,立刻去寻左近玄鹰卫,要求延后登台日期,立即排查各个渠道,看看有没有渠水反冲楼台情况-
“可惜,”老太傅惘然地笑声,“温阡当时找到玄鹰卫,是玄鹰司都点检。”
彼时崇阳县中士子朝臣聚集,玄鹰司老指挥使和小昭王起下山,山中巡防交给都点检。
这个都点检尽职尽责,只点不妥,他是曲不惟和章鹤书放在陵川眼线。
士子登台意义非凡,早日晚日拜祭,或许对温阡来说没什两样,可是对那些士子来说,却是天差地别,好不容易被选中,七月初九忌日登台,那是天子骄子,搁在七月初十,事后被人说起,出身也不那“正统”。
张正清想,如果能延期三日,不,哪怕只延期日,只要错开七月初九再让士子们登台拜祭,那沧浪江水涤净白襟就不算沾上尘埃。
张正清害怕那个天资聪颖小昭王在得知登台需要延期后,非但不应允,还会与温阡起想出解决法子,甚至找出新通渠点,增派人手挖渠,所以他没有下山寻谢容与。
他得想个办法,让切变得刻不容缓,让登台日子必须延后,让小昭王甚至没工夫想对策。
张正清绕去背山个排水渠点,对夤夜通渠排水劳工说,“诸位都辛苦,回去歇着吧。”
劳工头子在雨水中别过脸,问道:“温督工意思吗?”
而对于要踏上青云路登台士子来说,最重要就是这点“出身”。
都点检心知其中分别,当得知温阡希望延期拜祭以后,他只问句话,“待会儿早上登台,这台子会塌吗?”
“那倒不会,可是旦楼台根基不稳,哪怕建好,日后也需要加固,还请点检大人速速并增派人手通渠,并禀知昭……”
还不待温阡把这话说完,都点检左右看眼,两名玄鹰卫便上前把温阡带走。
都点检把温阡软禁在后山,只道是待明日登台拜祭礼过,再把他放出来。
张正清笑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明早士子就登台,通渠也不赶在夜里几个时辰,诸位回吧,省得明早朝廷大员和士子们上山,以为洗襟台还没建好呢。”
劳工们听这话,不疑有他,很快离开。
子夜时分,许多人已经睡下。张正清撑着伞,独自立在雨里,借着风灯微弱光,他看着眼前如小河般流泻渠水,渠底很快积起淤泥,水流被截断,汇成滩滩水荡子。
张正清想,这样,也许登台日子就能延后。
当夜子时,温阡没有等到谢容与,再度巡视山中各个渠点,直至到后山,看到积起水洼与截断水流淤泥,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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