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颇有无奈睨她:“就你这个小妮子爱打趣。”
红燕过今年也不过十五岁,正是天真烂漫时候,膳房里因着就她跟苏倾年纪相仿,加之苏倾为人随和,待人接物有礼,所以平日里红燕喜欢往苏倾身边凑。红燕模样倒也周正,只是肤色较黑,所以她十分羡慕苏倾细白肤色,难得是她心性纯真,虽羡慕却不嫉妒,常常拿苏倾打趣说是雪做人,又常向苏倾打探肤白秘籍,这让苏倾哭笑不得。
“荷香姐,你听说没,前几日牙婆子来咱府上。”趁着柳妈
里,府里其他各处奴仆也早早开始为这个大年做准备。二来是前些日子二爷调任谕令下来,升任四川巡按使,转过年就要前去赴任。二爷此番升职是件好事,可老太太自然是舍不得,暗地里伤心落泪几回后,却也知皇命不可违,连连嘱咐府里下人多多准备需带上用品、吃食。因二爷最喜欢吃腊肉,所以膳房里这些日子就开始忙着熏腊肉。
“荷香,荷香!你这个小妮子不要总窝在灶前不起来,快快来帮把,把这藕仔细切成薄片,千万要切得均匀,会要做成酸溜藕片给府里爷们下酒吃,这万切厚薄不,摆上碟可是看清二楚,没得丢咱膳房脸。”
柳妈边说着,边连拖带拽将苏倾从暖烘烘灶膛前给拖到厨边,冷不丁离那暖意融融膛火,苏倾猛地打个寒颤。上辈子在北方过冬,那可是地暖起,窗户全开,任外头大雪飘飞北风呼号,她在屋内夏裙飘飘热汗腾腾,再起开盒冰淇淋,美美过完整个寒冬初春。哪里像这苏州地界,深冬倒是没下过几场雪,可这湿冷寒气却无处不在,直透骨肉,任她狠心下血本买两斤多最上等棉花做成棉衣棉裤,冷风过,仍旧冷她魂不附体,只恨不得天十二个时辰能待在灶膛前守着火苗才好。
苏倾哆嗦着手去拿菜刀,甫碰到冰凉手柄,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大好。
柳妈忍不住摸摸她衣裤,狐疑道:“至于冷成这般?你这棉可是买西域传来雪棉,两银子斤,金贵金贵,你倒是舍得。不过这棉虽贵可比咱这木棉暖和不知几倍,你看人家红燕还是穿去年木棉做衣裳,人家都没觉得多冷,你咋先冷起来?”
苏倾心头苦笑,你们要是常年过惯现代北方冬,冷不丁给你弄到没有空调古代南方来,换谁,都会觉得冷掉冰渣。
“天生……不抗冻。”苏倾牵强解释着,哆嗦着手就要去切那冰坨子般莲藕。
柳妈瞧她那架势,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是丫头命,小姐身子。罢罢,你还是去烧你火去吧。”牢骚两句,柳妈边重新夺过苏倾手里菜刀,将她赶回灶膛前。
回归这温暖膛火前,苏倾就觉得自个仿佛重新活过来,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有足够积蓄后,她定要买个屋子,然后在自己卧房盘个炕。冬天烧暖炕,在暖烘烘炕头上吃瓜子吃点心,就着茶水看着外头凄风冷雪,这才是冬日应该过得日子。
红燕瞧着苏倾整个人在灶膛前似个鹌鹑般模样,忍不住吃吃笑:“荷香姐,看你脸蛋白跟雪似,应该是雪做人啊,怎还畏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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