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毅眼眸睁开,看向宝珠方向淡淡笑着:“这有何难?走,大哥带你去。”说着竟前倾身子双手撑桌面起身,瞧那样子竟是当真要领宝珠出去。
老太太忙制止道:“胡闹,外头又是风又是雪,你又刚吃酒发汗,让外头寒风刮,那还得?还想着带你妹子块胡闹,你这当大哥是越长越回去。”
宋毅不在意摆摆手:“怕甚?儿子身体健壮很。再说,大过年不就图个乐子?欢欢喜喜自在些,也合这喜庆年节。”
老太太见阻拦他不得,只得叠声嘱咐外间丫头婆子们过来给他们兄妹二人穿好斗篷戴好帽子穿上暖靴,再给他们分别揣上手炉,临出门又再三嘱咐着切莫在外头待过久,玩上会就赶紧回来。
膳房里,也恰是酒过三巡时候,往日里干人等本就熟稔非常,如今坐在块席宴开,再三两海碗水酒下肚,桌上气氛更是空前热闹,说说笑笑有,打打闹闹有,有唱歌,有唱戏,有搜肠刮肚编
是多不容易。咱们又不是苛待人家,也不少那几个铜子,人家辛苦忙活年,多得些赏钱也是应该。”
田氏他们忙随应几句,只是心里是如何作想却不得而知。
待冬雪拿赏银出去刻钟左右,田氏叫来外间候着韩婆子,让她将先前她准备好赏银去给膳房送过去,也嘱咐番,管事妈妈三两,其余下人二两。
韩婆子拿赏银刚欲出去,这头正吃酒宋毅瞧见,手里持盏手顿顿,挑眉看向她:“何故两份赏银?”
没等韩婆子回答,那厢宝珠抢着回道:“大哥常年在外赴任,自然是不晓得咱家近些年定规矩,逢大节时候,就不拘非得是老太太个人打赏下人,咱们几个谁手头有些闲钱,也是可以随后赏下去,无所谓多与少,就是图个喜庆。打赏时候将时间岔开些,如此来,府里头得赏下人们美美得数份惊喜,自然是欢喜鼓舞感恩府上,且不提日后更加倍做事仔细伺候,就单单这喜庆日子大家同乐岂不快哉?这会子是二嫂子要送赏银过去,等再待刻钟,小妹也要遣人给送赏银。”
宋毅这才恍然。
韩婆子刚欲抬脚出去,田氏忙使眼色让她待会,又转头对宋毅笑道:“这会子想必老太太赏银也快送到,下波赏钱也是时候该启程!大伯可是要遣人给膳房打赏过去?”
宋毅醉意上头,正有些昏沉着。索性家宴也不拘些什,就仰身斜靠着椅背,屈肘手揉着额头,闻言,他遂笑声:“赏赐还带轮番来,这还是头次听说,倒是有几分意趣。福禄,你进来下。”
外间福禄忙打毡帘躬身入内,却听他主子声音略带几分醉意懒散道:“所谓赏赐嘛,也是图个喜庆和乐,光拘个三五个赏钱也甚是寥无意趣。福禄,咱此次归来也带回来不少京城新鲜玩意,你仔细点去库房里挑上几件,记得要不重样,搁在荷包里,依次赏下去,哪个能恰拿到好赖,合心意不合心意,全看他们造化。”
宝珠眸子瞬间亮,顿时拍手叫好:“甚好甚好!大哥这主意绝对是府上独份,都忍不住想要看看他们得到赏赐后是何等惊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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