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以为是他公务上什事情烦心,遂直给对面宋轩使眼色,想让他开口探探可是公务有何难解之题。
这会子宋轩之前酒劲早醒,可待接到老太太眼色后,赶忙装模作样做眼神涣散之态,摇摇晃晃歪斜在椅子靠背上装醉。实在不是他怂,真是他大哥犹如尊黑煞魔,让人望而心怯啊——
老太太暗恨瞪他眼,知道指望他不上,只得转向宋毅,亲自开口询问道:“刚可是去处理公务?瞧你这会子面色不虞,可是公务上有何棘手之处?”
听得问话,宋毅面上僵,忍不住又给自个斟上杯酒,待饮而尽后,方浅淡淡笑着回道:“哪里有什棘手事,不过是细碎琐事,前头已经解决,娘安心便是。”
老太太心道,这脸上笑勉强都快崩出冰渣子来,还说没事,不过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好再追根究底问下去,只待之后问问他院内管事福禄便知。遂过这茬,不再提及。
有人见到她此刻狼狈。路上,她任由自己将满腹委屈愤懑哭尽,待快至膳房之时,方慢慢歇泪,强行平复情绪。
路过膳房时,她只是远远朝里看过几眼,却并未入内,毕竟她衣裳前头被撕扯厉害,此刻便衣衫不整,又满脸泪痕发髻缭乱,让人瞧就会想到不好事情上去,因而她又哪里能进去见人呢?
透过虚掩两扇大门缝隙中,苏倾远远看见在温暖烛光下吃酒说笑柳妈等人,想到前个时辰她还同他们坐到道说说笑笑甚是温情和乐,可这个时刻她却浑身狼狈差点遭遇世间恶事,不由悲从中来,泪流满襟。
唯恐抽泣声惊扰屋内众人,苏倾抬袖掩嘴,低头快步从膳房旁绕过,脚步不停往后面自己寝屋走去。想着今天这飞来横祸,心中酸楚之际又暗自下定决心,即便是百两纹银,她也会想方设法凑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膳房内柳妈他们直等到席面要散,也没等到苏倾归来,不由往外头天色上看看,只见天边微微发青,再过不多少时辰可就要破晓,可她人怎还没归来?
红燕寻思:“莫不是老太太跟荷香姐说话说投机,所以让荷香姐留在她那,随着块守岁?”
柳妈想想也只能是这个缘由,想那丫头素来指礼懂事,哪里有让人不喜爱之理?应该是被留下陪老太太守岁。
柳妈遂放下心来,索性就随着大伙块在膳房守岁,只待天破晓,就去老太太院里给各位主子们拜个早年去。
殊不知老太太在屋里也是奇怪着呢。尤其见她大儿过些时辰后,竟是黑着张脸从外头进来,进来后也是言不发,直接坐下,斟杯烈酒仰头饮而尽。
宋毅脸庞向来生冷硬,斧凿刀刻轮廓本就看着有几分凌厉之色,如今全黑着张脸,煞气逼人,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别说在旁立着伺候冬雪王婆子他们这些个下人,就是宝珠老太太她们瞧见也唬跳,看向他目光中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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