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彩玉脸色缓和,彩霞微微放心,可心里头亦有些委屈,噘着嘴小声嘀咕道:“这也是担心姑娘,况且要是姑娘身子有个差错,咱们姐妹不也得挂落?刚才给姑娘擦洗身子时候,姐姐你不是也看到,姑娘大腿内侧见红……”后面话在彩玉严厉目光中自动消音。
彩霞抿嘴不敢再多说半字。
彩玉转过脸不再看她。可她心里却是不平静。
她不是不担忧她们姑娘身子,想那纤弱身子较之其他女子本就少几分康健,连日承欢,这身子尚未回过阀来,今个却又被大人下狠手磋磨番,哪里还能受得住?
想到她们姑娘今夜又见红,瞧着竟比初次还严重
彩玉见此,心里焦急想要开口劝说,却又怕苏倾那厢难堪,遂只能闭嘴,亦以目示意旁边彩霞不得多嘴。
替苏倾擦身亦穿好衣裳后,两人就小心将她扶上床榻。喂汤药和补品后,便伺候着她躺下,又给她掖被角,放床帐。
之后两人就轻手轻脚退后,手脚麻利收拾起案几周围狼藉来。
彩霞是个藏不住事,趁着拾掇间隙,凑到彩玉身旁,有些惊惶小声嘀咕:“姐姐,可是姑娘惹大人不快?”
彩玉忙竖手指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小心朝床榻方向看眼,见苏倾那厢依旧是保持着平躺姿势,无甚反应,便当她没听到这厢,这方悄悄松口气。
忙垂低头。
他差点以为自己刚见着,是当年紫禁城里走马章台时候爷。
宋毅深呼口气,然后抬腿大步离开。
福禄敛好心神,亦赶紧上前跟随。
直待她们大人离开院子,彩玉彩霞才敢抬起头。两人相对眼,心中皆有些惴惴。
转而她拧眉狠狠瞪彩霞眼。进府前她就耳提面命嘱咐她这妹妹千万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宋府这般豪门大户,素来规矩繁多,最是行差踏错不得。而他们这些身为奴婢,更是要讷言敏行,私下议论主子事那是犯大忌,若运道不好遇上个严苛些主子,吃挂落都是轻。
彩霞也知犯错,不敢再多嘴,讷讷挪到另边,闷头收拾着地上狼藉。
待终于收拾完从里屋退出后,彩玉方低声斥责道:“若你再这般逮着什说什,就奏请主子,以后就不让你近身伺候,调外头当个粗使丫头去。也省将来你祸从口出,得顿苦果子吃,让看着心疼。”
彩霞闻言就慌,手指忙攥住彩玉胳膊,急两眼都冒泪花:“姐姐错,你千万别让去别处。保证以后都听你话,再也不乱说话。”
彩玉脸色稍霁。
今个夜里里头动静着实有些不同寻常,由不得她们不猜测着,莫不是大人使些磋磨手段……
果不其然。
她们二人推门而入时,惊见她们姑娘未在床榻,反而衣衫半褪伏倒在屏风前案几上。紫檀木案几周围狼藉片,地上全是被扫落破碎茶盏果盘等物,而她们姑娘则柔弱又无助伏在案上,似乎承受过久,那素白手指已然尽全力抠住案沿,此刻指骨发白不住颤栗,整个身子也不住瑟缩轻颤着,瞧着甚是可怜。
“姑娘!”两人大惊,慌忙上前查看。
苏倾紧闭着眸子,牙齿死死咬着唇瓣,直至沁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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