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借此能与督宪大人搭上线,何尝不是个机遇?
至于给哪个上峰大人……他不是没想过梁知府。
提到梁知府,主簿面
福禄眉头跳,还当这徐知州是要拿银票来贿赂,正欲委婉回绝,那厢徐知州却拱手歉意道。
“此厢亦是在下疏忽。全因前些时日公务繁忙未能及时察觉,今日整理政务时方惊觉是督宪大人家里遗落之物,若是因此延误大人要事,便是下官之过。”
刚才低头扫过眼,已经足以令福禄知道此厢是何。仅稍微顿,他就飞快折好放入袖中,拱手回礼间,面上已然是堆起笑:“知州大人实在客气。此间小事竟还要劳烦大人您亲自送来,着实有愧。”
徐知州连声道应该应该。
福禄又叹道:“应该是老太太身边管事疏忽。还好老太太尚且不知,否则这些日子还不知得多担心。素日里老太太就常说,管事定要仔细收好丫头们身契,万不可掉以轻心。需知咱这苏州城内虽民风淳朴,可架不住亦有个斗鸡走狗混赖人在,这万要弄丢身契,个不查被歹人拾去,那还得?”
他们顶头上峰督宪大人。两侧分别设书案,书案后坐着是督宪大人幕宾,此刻正奋笔疾书,飞快记录着他们述职内容。
堂下设着十二张楠木交椅,坐在椅子上*员们此刻大都紧张口干舌燥,要知道他们这每月次述职可并非儿戏,考核结果几乎就直接决定他们未来官途。三年之后核定,若是核定称职者可加官晋级,对考核达不到三等,根据情节或革职,或交刑部判处,或勒令休养,或酌情降调。
待最后人述职完毕,两侧幕宾方收笔,对上座督宪大人颔首示意。
*员们紧张看向上座人,欲从他脸上看出满意与否,然而结果无疑令他们失望,那端坐督宪大人面上如既往沉肃严峻,不漏半丝情绪。
最后,督宪大人又在民生与府城治安等方面下达几条政令,此厢议事方算收尾。
徐知州感叹道:“老太太慈悲心肠啊。”
目送着徐知州官轿离开,福禄探探袖口,皱眉沉思会,然后转身回府。
徐知州面无异样回官署,见到巴巴朝他这里看过来主簿,淡淡颔首,并给他个赞许眼神。
主簿直提着心放下来。
他为人素来谨慎,此间事上饶是他看出些端倪,也亦从未对任何人吐过字半句。只是后来想着此物总放他这也不是事,若将来有个什,他小小主簿也吃罪不起,倒还不如丢给他们上峰大人,如此来,丢开这包袱不说,指不定他们上峰大人还要记他个情。
待终于出议事厅,众*员无不长长松口气,这个月煎熬可算是过去。
苏州府知州徐应元此刻走慢些。以往他都是走在梁知府稍后步,这会却越走越慢,渐渐就走到队尾。
待出督府,其他*员相互拜别后都乘轿离开,徐知州倒是未急着离去,反而与出来相送督府管家福禄寒暄几句。
作为督宪大人身边之人,平日里自然少不对他或讨好或试探或贿赂人,福禄见得多也见惯,面上自是滴水不漏笑着回应。
寒暄两句后,徐知州就隐晦递上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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