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打回原形她,不仅要接受前功尽弃残酷打击,更要接受再次受制于人反抗无力残酷现实。
这般沉默会,她伸手褪衣裳,然后抬脚踏入浴桶。
听见里头哗啦啦水声,外头候着二人方稍稍安下心,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凝神时刻关注里头动静。
“不必担心。”苏倾道:“既然决定回来,便也不会再节外生枝。此刻便让在这静会罢。”
纵然心里甚是担忧,可她们姑娘都这般说,她们便知这厢劝说不得,却也只能依着姑娘。
“那姑娘……奴婢二人就在屋外候着,若您需要些什,可记得唤奴婢们声。”
苏倾颔首应。
彩玉彩霞便忐忑不安出屋子。立在屋外却是打起精神竖耳听着里头动静,唯恐出半分岔子。
彩玉彩霞已得消息,早早出来恭候。见从轿中下来那道熟悉身影,不免心中激动,可碍于督府管家福禄在这,没敢出声,只快步近前,左右扶住她。
苏倾抬眼看着这熟悉院落,苦笑下,兜兜转转折腾圈,到头来却又回到起点。
福禄看向彩玉彩霞:“好生伺候着你们家姑娘。若是房里短些什,无论是吃,穿,还是用,都尽管去跟库房管事提。平日里伺候着也当心点,莫要出岔子,明白吗?”
彩玉彩霞二人忙躬身垂首应着是。
对着苏倾告退声后,福禄就带着轿夫离开。
苏倾最终还是跟随着福禄出牢房。纵是不考虑那卖身契,她亦要考虑她此番境地,不随那福禄离开,难道还真要在此间监舍孤老终生?
光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出去还有诸多可能,可若真被囚在这不见天日之地,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牢房外停着顶小巧华贵软轿,装饰精巧讲究,红缎作帏,辅以垂缨,具有浓厚闺阁气息。
四个轿夫垂首而立,不知在此地等候多久。
她们姑娘此番出去,堪堪不过月时日便被福管家给接回来,虽不知各种缘由,可稍用脑子想想也知其中必是不简单。
尤其瞧她们姑娘回来时这蓬头垢面狼狈模样……彩玉彩霞面上皆有惶惶之态。
愈发屏气凝神注意着里头情况,旦稍有不对,她们必第时间冲进去。
其实苏倾就是想静会。
她此刻脑中片芜杂混乱。
彩玉彩霞便扶着苏倾进院子,入屋。
屋内水汽腾腾,仆妇们提着木桶来来回回忙碌着,不断往浴桶里倒着热水。接着有几个仆妇端胰子、香露、蔬果、浴具等物进来,小心搁在浴桶旁精致木架上,又有仆妇提小篮子干花瓣来,悉数撒入浴桶中。
彩玉小心道:“姑娘,奴婢们先服侍您梳洗下吧。”
苏倾摇摇头:“不用,你们都下去吧,自己来就行。”
彩玉彩霞惊惶对视眼,皆有忐忑不安之色。
福禄上前亲自给她打轿帷。
苏倾在原地沉默会后,低头上轿。
见那厢终于安分上轿,福禄暗下松口气,放下轿帷后,就抬手打个起轿手势。
四个轿夫抬软轿,步履稳健朝着督府方向而去。
入督府后,便直打后院而去,大概刻钟左右功夫,软轿缓缓停在苏倾之前所在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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