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做错什……”
正沉着脸还欲逼问宋毅猛听到她若有似无喃喃声,还当自己听差,刚想出口令她再说遍,却见那厢本是低垂着脑袋于这刻却猛地抬起。
那双素日里总是平静,恭敬,柔顺眸子,此刻漆黑深不见底,却无端令人感到那漩涡最深层燃烧着层层焰火,灼烫,炽烈。
她高昂着头无畏与他对视,神色是前所未有坚毅。尚沁着血唇瓣微启,吐出来话却字字有力,句句铿锵。
“敢问大人,奴婢可曾做错什?”伸手按住床榻沿边,她慢慢站起身,在宋毅面前挺直脊背,看着他说字句:“奴婢已经如大人所愿,尽个奴婢应尽本分,大人为何还不满意?奴婢若有错,大人是打是罚或是杀,那是奴婢罪有应得。可敢问奴婢做错什,让大人这般轻贱对
回答他却是阵沉默。
宋毅沉下脸。近前半步,逼问:“何错?”
黑色厚底皂靴刺目映入苏倾颤栗眸底。
何错呢……她知道此刻他想听到什。
她也想就此顺从说出他想听话。
伏在床榻上,她双手死死抠着边沿没有起身,只是将脸深埋于双臂间,颤着身,拼命压着,忍着,否则她真怕自己会不自量力,bao起与他同归于尽。
“装什死,给爷滚回来跪着!”
苏倾寸寸收回抠在沿边双手。
她死咬着唇,颤着身,默默重新跪回原地。
借着打厅堂透进来光亮,宋毅敏锐发现她眼圈红。
他抬起脚,下刻黑色厚底皂靴便托住她垂低下巴,用力就迫她抬头。
“还真是乖乖娇儿,难怪迷得爷贵客神魂颠倒,光天化日就猴急要肏你这厢去。”
他粗俗说着,亦有些咬牙切齿,皂靴又是用力迫她脸庞抬更高,吐出来话愈发污秽不堪,字字句句直敲苏倾心脏。
“不过爷瞧你不吭不响,怕也是万分快活着罢。”
“怎,爷素日里没满足你这浪荡娇儿,竟是这般饥渴难耐要外出觅食?”
可话堵在喉间,任她心底拼命喊,拼命哭,拼命求,却硬是半字都吐不出。
这瞬,她似乎有些魔障,也反复在想,她究竟做错什?
昔日,他用手段,用强权,霸道残忍将她风骨寸寸击碎。于是,她认清现实,从此垂低脊梁,不反抗,不挣扎,如他所愿认真做好个卑贱奴婢。如今转脸却又怪责她乖巧恭顺?
是何道理呢?
她都这般步步相退,他还要这般步步紧逼?
脸庞惨白,唇瓣沁血,尖尖细细指尖上血也渗着,鲜红凄艳。
宋毅心里那股暗火莫名就消散许多。
“你可知错?”
“知。”
他面无表情看她:“何错?”
“呵,还这般生冷不忌,也难为你下得口。”
苏倾垂于身侧双手紧紧蜷缩。饶是万般忍着,压着,她此刻亦是难以自抑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宋毅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抬脚顺着她颈子路滑下,划过肩,划过胸口,划过腰肢,他冷眼盯视着她,而后踩上她肩将她整个人蓦踹上边,沉声冷笑:“你不嫌脏,爷还嫌。”
苏倾趔趄倒向身后床榻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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