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右相打断他，开门见山道：“其他话不必多说。条件你开便是。”说着抬手做请
动作，接着又颤巍巍坐下。
宋毅便撩
袍摆重新落座。
沉吟片刻，宋毅正色道：“若说放过凉州
干旧部，只怕下官亦无能无力。”
右相摇头：“凉州旧部死活
不管。”见对方诧异挑眉，右相耷拉下眼皮，索性说开：“只要贼首相安无事。”
宋毅恍然。看来他所料不差，右相大人这醉翁之意果然在此。只是不知是他亲朋，还是旧友。
府邸正堂，偌大八仙桌上摆放整整齐齐诸多些好酒好菜。宋毅甫进屋，便被右相引领上位而坐，奉为上宾。
宋毅微微挑眉，沉眸略过些深意。
这般无事献殷勤……怕是所图非小。
此番宴请，右相还特意找本家侄儿同作陪。同是武将，自然有些共同话题，三杯两盏烈酒下肚，不消多时气氛倒也活络起来。几人说说笑笑，仿佛昔日芥蒂荡然无存。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时，右相不着痕迹给他侄儿打眼色。对方自然会意，皆故先行离开酒桌。
党也憋着气。如此提议他们也觉得可笑至极，偏右相意孤行，身为右相党羽他们自然不能拆台。
散朝之后，宋毅派人给大理寺卿卫平传话，让他暗下调查，被关押这些凉州旧部中可是有右相大人亲朋故友。
干乱贼暂被关押大理寺狱，听候发落。
卫平沉吟会，便着人去大狱挨个提审这些乱贼。其实便是宋大人不特意吩咐，他也会想方弄清其中关键，原因无他，只因今早右相大人府上管家，带着右相手令亲临大理寺狱。之后便挨个监舍走过，目光反复仔细逡巡着，仿佛是在找什
人。
卫平也不知他要找什，也不知最终他找到没有。因为相府管家从头至尾都面色如常，倒让他看不出什蛛丝马迹来。
边分神琢磨着，宋毅便随口问道：“是那典夷，还是福王世子？”
“不是典夷。”右相道，接着又特意强调：“你皆知，她亦不是福王世子，不过是被贼人强掳来无辜之人罢。”
宋毅兀自给自己斟过酒，似有深意笑着：“大人这话说过于武断。这贼首是不是强掳过来还两说罢。指不定是……自愿与虎谋皮？”
右相抬眼看他：“莫要与老
宋毅三分醉意模样，垂着眼依旧慢慢吃着酒，仿佛对此浑然不察。
正堂大门经关闭，右相突然颤巍巍，对宋毅施礼。
宋毅诧异，随即搁酒盏亦起身避过，皱眉道：“右相大人这是何故？岂不是要陷下官于不义？”
右相摆手苦笑：“你合该受此礼。老夫厚颜，实则有事相托制宪。”
“下官何德何能……”
接连几日，朝堂上对于凉州旧部处置皆无法达成共识。百官无不诧异，那右相大人仿佛着魔似，非要力袒护凉州旧部，便是连依附右相党羽都要看不下去。
若不是念及几分情谊，新皇都只怕要当朝发作。
这日散朝后，宋毅被右相单独叫住，说是邀请他去府上小酌杯。
宋毅指腹间摩挲会，然后抬眼笑着应下。
右相府邸古朴恢弘，庭院宽敞。屋内陈设皆是古玩字画之类，却没有时下新兴事物，放眼细瞧皆是多年前老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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