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当真诧异:“巫相?是谁?”
黑暗中,宋毅勾唇角,无声冷笑。
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巫相又何必自断臂来也要搭救于她?当那巫相是个悲天悯人菩萨不成?
她这种鬼话,也就适合说给鬼听罢。
偏如此茫然无知模样,装甚是地道。
苏倾听着他微沉问声,有瞬间茫然。
随即又想到此次被卷入乌龙事件,不免有些恍然,便开口解释道:“此次凉州旧部叛乱当真与无干。大概是因为与他们口中福王世子有几分相似……”
“谁问你这个。”宋毅冷声:“你姓谁名谁,家住何处,家中又有何人?”
话音落,苏倾便窒住。
宋毅敏锐目光没有错过她面上闪即逝愕然,以及迟疑。
宋毅冷笑看向她道:“本官还当你会死硬到底。”
苏倾苍白面色掩映在室内昏暗光线中。
“宋大人抬举。亦不过世俗凡人,并非悍不惧死义士,若能求生,何必奔死。”
“如此,甚好。”宋毅锋利眸光在她面上流连。下刻,声音陡然寒厉:“接下来本官问你句,你便如实答句,若敢有半句隐瞒……那今日你就从洞里出此地罢。”
苏倾抿抿唇,点点头算是默认。
黑暗中,苏倾感官更加敏感。
随着对方沉冷话音落下,她耳边炭火燃烧噼啪声愈发清晰,伴随仿佛还有附着在皮肤上热度。
苏倾脑中开始不可控制勾勒各种惨无人道酷刑。
仿佛是为让她想象更具体形象,没等无声寂静在昏暗空间中蔓延过久,宋毅沉缓声音便再次响起。
“且给你介绍几种。”他抬手翻动着火钳,深不见底眸光却越过热烈跳动火光,目不斜视定在前方那人苍白脸上:“譬如那夹具,烙片,刑鞭,尖凳,钉椅……还有那铁莲花。”
亦如当初她柔顺攀在他脖颈时,答应他会等他
“苏倾。”她唇瓣轻微蠕动:“只记得个名字,其他……都不记得。”
宋毅目光从她脸上划向旁刑具,出口声音不带起伏:“真?”
“真。”
宋毅脖上青筋跳跳。
忍忍,他方勉强压住心底凶意,令自己出口声音尽量平静:“你与巫相又是何种关系?”
宋毅便扔手里火钳。
起身,缓步踱至苏倾面前几步远处停住,牢牢挡住身后炭火朦胧光晕。
苏倾眼前遂变成片黑暗。
宋毅微阖眼睑,居高临下睨着她。
“你是不是要首先坦白自己真实身份?告诉本官,你究竟是谁?”
炭火燃烧噼啪声中,多些清浅却急促呼吸声。
宋毅紧盯着她:“对于肯乖乖配合囚犯,上述刑具便足矣。可总有些嘴硬到底硬茬子……那便少不得用上些别手段。比如汤镬、刖刑、梳洗、剥皮、凌迟、车裂。”
仿佛未见前方人那瞬息失血煞白面色,宋毅继续道:“刑室大门只给活人进出。如果犯人瘐毙,则从狱墙西侧拖尸洞拉出去。你且告诉本官,你是要从大门走出去,还是想从洞里被拉出去。”
苏倾蜷缩手指,捏住掌心,逼迫自己开口道:“不知宋大人……想要如何配合你?”
火钳翻动炭火声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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