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福禄狐疑之下不免小心抬头望眼,却不期与他们大人那双沉眸对上。那双素来不见丝毫情绪眸子,此刻却翻腾着令人心惊暗潮,晦暗莫名,沉灭不休,夹杂着某种势在必得强势,隐约呈侵吞之势。
有那瞬间,福禄都差点以为,下刻大人就会毫不迟疑下达拦截令。
宋毅沉眸扫过去,福禄忙胆颤垂头。
“暂且不到那步。”最终,宋毅眸底深处危险暗芒还是渐渐沉寂下去。犹如低语般吐出此句后,便阖眼睑,遮其中所有情绪。
只此句,福禄便知大人已然打消那个念头。
当日午时二刻时候,载着苏倾马车出五城街巷,徐徐朝着街北方向驶去。直待马车消失在巷尾,府内管事婆子谨慎往周围扫过几眼,大概觉得无碍后方进院子,嘱咐下人关紧院门。
这管事婆子是右相府邸老人,深得右相大人信任,因此才得以派来伺候苏倾。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大概也能摸透这主子两三分喜好来,吃穿方面不讲究,性子偏静爱独处。照理说这也算摊上个好伺候主子,该省心才是,可也不知为何,打从伺候这位主起,她这心里头就没踏实过。
尤其是近些时日来,总有那几遭,在夜半时分仿佛听到那屋里隐约传来些许动静,似有若无,因隔得远她又听得不真切。偏这位主从不让人守夜,又不肯让人亲身伺候,究竟是有事无事让人无从得知。而她个下人,又不好出口相问。
又想起这主子外出时候装扮,管事婆子抬头看看这晴空万里天儿,不由皱眉。
京城五月天可算是暖意融融,这位主却是身斗篷加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便是要掩人耳目,可五月天里来上这身奇怪装扮,岂不是更引人注目?且外出前还要火盆跟剪刀,不许任何下人近身,兀自在房间里待小半刻钟功夫,也不知是在捣鼓些什,更是令人心里头不踏实。
他不由怔住。既然大人对此策颇为意动,那又为何要压抑隐忍、百般顾虑?
宋毅并未多做解释,面上也未显露分毫情绪,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下浸多少凉意,又窜出多少沉怒。
她此举用意,他能大概猜上三分,左右不是为激右相与他反目成仇,毕竟她仁善很,如何舍得右相因她而受牵连?若右相当真为她而与他打两败俱伤,只怕她会极
管事婆子兀自在府内狐疑忐忑,却不知早在苏倾前脚刚出门时候,后脚就有暗中窥伺她行踪人路疾驰赶去宋府报信。
挥退报信人后,宋毅静坐在书案后好会,除眉骨之间隐约渗透冷意,面上再无多余表情。
福禄声音压低:“大人,可要奴才……”从五城街巷至街北清茗茶楼少说也得刻钟功夫,现在快马加鞭去将人拦下,指不定还来得及。
如今瞧这架势怕是不能善,与其等着右相大人来攻讦大人,倒还不如抢先步将人控制在手里。即便两厢撕破脸,只要人尚在他们大人手里日,那右相大人便会投鼠忌器日,断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大人将人收入囊中,日后自是可以予取予求,岂不比那偷摸翻墙来痛快?如此来,大人也算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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