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瞎不聋,如何看不到圣上近些年来私下动作?之前就越过他拉拢不少右党嫡系,试图压制其他两党,继而能将朝中党派网打尽。直到出师未捷反令人逮着机会将吏部尚书刘瑜拉下马,这方消停些。
这两年来他见圣上努力跟他学治国之道,再也未提平党祸之事,还
语罢,愤而离去。
太后在原地立很久。没有那刻比此刻更令她清醒认知到,她儿子是皇帝是国之君,不再是昔日那受挫折而苦痛伏在她膝上痛哭小儿。
老虎再弱小也是森林之主,容不得旁人冒犯丝毫。
回过神来,太后平静叫人进来,嘱咐人悄声打听情况。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挑拨皇帝跟右相关系。
又另外派人出宫趟,将右相大人请进宫来。
御书房内又被摔碎批瓷器。
打御书房出来后,新皇就径直往慈宁宫而去,入慈宁宫没会,里面就传来激烈争吵声。
“舅父他是年迈昏眊!”新皇愤而拍桌,语气又气又急:“宋毅那老贼夜闯舅父私宅,舅父却瞒而不报,生生错失弹劾那宋毅良机!母后总让朕朝事上多听取舅父意见,朕也依言听,可朕言听计从换来却是舅父欺瞒、糊弄!”
太后巫氏被此话震得连退数步,看着面前眼红面青年轻帝王,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神色。
“圣上,你怎能如此看待你舅父!你扪心自问,你孤儿寡母深陷东宫多年,若无你舅父呕心沥血为你谋划,们母子二人又何来今日荣光?纵然你舅父行事略有偏差,那只怕也是自有他考量,你又怎能忘恩负义,口出如此诛心之言!”
右相进宫后,听太后陈述,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太后观察着右相神色,担忧道:“大哥可是在怪昭儿?昭儿待你从来都是尊重,若不是那起子小人挑唆,也不会……”
“太后莫要再说这样话。”右相打断太后话,长叹声:“圣上为国之主,想要平党祸、定朝纲之心,其实臣直都清楚。身为九五之尊有雄主抱负,又何尝不是国之大幸?说句托大话,圣上与臣既为君臣,又为老亲,看见圣上胸有韬略,臣只有高兴份。”
圣上心结他从来都是知道。早在做太子孙那会,就对党争深恶痛绝,登基后更是想要大施拳脚肃清政治,却没成想旧党未去,新党已成气候。这要他心里如何痛快?对于他这横加阻拦舅父也多生怨言。
圣上太心急。右相心底不知什滋味叹气。
“母后!”新皇气急,脸上神色说不出是悲愤还是沮丧:“母后对儿臣这番话,又何尝不诛心!朕,继位四年,四年,母后!纵然朕高高坐在金銮殿上,可又何曾像个能够皇帝?朝野上下,唯左中右三党马首是瞻,他们乘隙结党,窃弄威福,或呈告无据,或举荐无因,矜功自伐,蒙蔽上听!他们要不是个能够乾纲独断皇帝,而是个眼盲耳塞木头人!”
太后连忙反驳:“你舅父不是……”
后面话在新皇失望神色中自动息声。
“昭儿……”
“母后不必说!”新皇挥袖,背过身道:“朕并非不感念舅父昔日庇护。只是朕大,不再是躲在舅父后面儿皇帝,而是需要做个乾纲独断真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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