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大惊,顾不上尊卑,猛地抬头:“万万不可啊大人!从皇觉寺掳人,不提要折咱们多少人手进去,咱这路上本就不太平,还指不定要添多少变数!大人,不过区区女子罢,大人若有不甘,杀她便是,断不可以身犯险!”
宋毅呵斥:“你懂什。”
福禄垂头,他确不懂。他不明白,既然右相紧逼
“大人放心,皆已妥当。”
密信写好晾干,宋毅将其折好递给福禄,沉声嘱咐:“务必遣人亲自交到端国公手里。”
福禄仔细将信放进竹筒,用火漆封好,郑重道:“大人放心。”而后匆匆出门遣人送信。
宋毅兀自端坐案前沉思,此番他终于确信,朝堂上有另外股势力在搅动风雨,若是他所猜没错……还是待李靖钒回信再说。
事妥之后,福禄折身回来,见他们大人静坐不动,不由暗下生急,遂出口建议道:“大人,咱们不妨赶紧上路,以防迟则生变。”
纵然此番冒然杀重臣,朝堂会动乱很长段时候,可只要控制得当,隐患也大概在能控制范围内,总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来得强。
可令他没想到是,尚没等他来得及行动,圣上已经开始行动。当日就连下八道圣旨至宋府,将其官职撸到底,贬为白身。
右相当即口老血哽在喉咙。
他速入宫询问,得到答复令他脑门翁下。
“虽他宋毅近些年来居功自傲、骄纵揽权,可朕念及当初襄助之功,便就留他命。他不仁,但朕不能不义,断不能令后世人说朕残,bao不仁,忘恩负义。卸他职权也算大功告成,其他便就算。此事已成定局,舅父莫再说。”
銮殿上圣上先懵。
只是这回宋党不再保持缄默,纷纷申斥右相大人此奏为无中生有,戕害忠良,望圣上洞察秋毫,莫要冤枉忠臣良将。
宋党据理力争,右党穷追猛打,左党浑水摸鱼,今日朝堂吵成锅粥,派乌烟瘴气。
圣上游移不定,决定先散朝,此奏之事押后再议。
散朝之后,圣上让人将右相请到御书房。
宋毅突然抬眼看他:“爷令你办另外件事,妥吗?”
福禄窒下,而后垂头沉默。
宋毅眯眼:“莫不是爷没官职在身,还使唤不动你?”
福禄扑通声跪下:“奴才断不敢有这般大逆不道想法。只是如今事态紧急,再节外生枝实为不妥,迟则生变啊大人。”
宋毅看他:“你现在就去办。”
右相恍惚进相府,刚进门,口血就喷出来。
宋府门可罗雀,两扇朱门紧紧关闭。
“大人,船已备好,咱们可以随时离开。”
宋毅坐在窗边持笔疾书,窗棂投在他身上暗影,参差斑驳。
“吩咐暗卫到位,这路上不会平静。”
“朝堂水已浑,要就是快刀斩乱麻。”
右相如是说,见那圣上却又开始犹疑,顾虑,心里团起无法排解郁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事要做是你,最终不想做绝也是你。
右相还欲劝说,圣上忙打断:“舅父放心,朕会慎重考虑。”
回府后右相就紧急联系嫡系,反复商量明日早朝如何让那宋毅将罪名坐实,又如何上奏定其死罪,若是能劝动圣上将其当堂拖出午门问斩,那便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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