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再次转过脸来看她，逼问：“说话，在你面前
，是何人？”
与他对视，苏倾神志便又开始恍惚，忍不住要伸手过去抚他脸。
宋毅禁锢力道不自觉松懈下来。
苏倾就伸
手，微凉指腹轻轻抚着他眼窝，鼻梁，和同样微凉唇。
她这样抚摸碰触，这样反应，却只在用药时候会出现，其实早已说明原因。
他看她清湛眸子隐有水意，面上维持冷漠表情开始崩裂，可待想起她这般模样还不知是为哪个，前瞬间心软就烟消云散。
“诛心？”他觉得这回胸膛里像是坐个火盆，单吐出这两字，都让他舌根子干发挺：“当你说出这二字时，又置爷于何地。”
语罢，他闭眼，脸上尽是不近人情严酷。
苏倾也无力闭眸子，只愿往事尘封深远，不会让她再次面对。毕竟梦境有多美，醒来时就有多残酷。
不知过多久，大概是仅仅那
会，大概又是好长段时间。
着她手腕就禁锢于她身体两侧。
“宋毅！”苏倾双眸微赤：“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不过微弱女子，所求不过方清净罢，自诩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是权柄在握，要什不得，缘何这般对步步紧逼？如何就不能放条生路！”
“微弱女子……”宋毅低声喃喃，脸上神情说不出讥诮还是自嘲，最终皆收去，化作刻骨冷漠。
她这手无缚鸡之力微弱女子，唯独对他冷硬如刀，刀刀见血，入肉，刺骨，锥心。
“你放心，爷给你活路。”他抬手去抚她冰凉脸：“会要见是爷，日后咱们就好生过日子。若见是旁人……那你就告诉爷他姓谁名谁家住何处，待爷提剑，将其千刀万剐去，再回来好生安置你。无论何种情形，你且安心，爷都给你留条活路来。”
心里忽阵冷，忽阵热。冷时候仿佛胸膛处被人掏空去，呼啦啦直往里面灌冷风下冰雹，热时候仿佛被放置个熊熊燃烧火盆，火苗刺啦刺啦烧极旺，恨不得将他连肉带皮都烧焦去。
此情此景，宋毅觉得他应拂袖
宋毅感到有温热视线在他面上反复流连，与此同时他掌下手腕微动，柔软肌肤轻微摩挲他粗粝掌心，带起皮肤微微颤栗。
他猛地睁开眼，然后就与她柔软目光相触。
两厢视线胶着好会，宋毅方勉强令自己移开目光，略有狼狈。
“你……”他猛吸口气，然后沉声发问：“苏倾，你面前之人，是谁？”
苏倾看着面前这张令她无比熟悉面庞，动动唇，却没有吐出半个字。因为，他从来唤她苏苏，而不是连名带姓叫她苏倾。
番话，足矣勾起苏倾久违记忆，让她明白刚吃那是何药。
苏倾大恨。
当日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尘封前尘往事，好不容易在这异世能够重新来过，如今他却非要强逼她再次将过往勾起，再次将她平静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她可以坦然面对这个世界给予她磨难，前提是莫要让她尘封记忆重启。怀揣着前世种种美好来面对今生坎坷磨难，无异于是拿钝刀子，下又下剜她心。
“宋毅，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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