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挥手,令那管事婆子且先下去。
他拉开床帐在床沿上坐下,看向床榻里侧那拥衾倚枕人。
“爷近来多有烦忧,你如何就不能顺着爷些
每月逢初、十五,那宋国舅就要雷打不动去那佛寺,拜送子观音。
说来也不怪那宋国舅心急,现今,只怕更急着想让宋国舅有子嗣便是那些依附他党羽臣工们。
他们仰仗着宋国舅得以获此权势,所以就更希望他们所效忠之人能够长长久久,子嗣绵延,毕竟他们身后皆站着偌大家族,要不是时光景,而是世代昌盛。
偏那护国公府后院那位迟迟不见动静,又偏那宋国舅着魔似心守着她人,也不肯娶亲,听说竟是连其他女人也是碰都不愿碰下。简直是令人纳闷。
甚至为她能够生养,还特意去那皇觉寺给里头送子观音给重塑金身,听说还将那金身塑生生比其他佛像高半丈有余,使得寺里主持跟干长老,敢怒而不敢言。
猫儿被揪痛嗷声,回头挠她手背下,就趁机从她膝上跳下。
宋太后怒目,抬脚狠踢过去,骂道:“忘恩负义小畜生!”
下朝之后,圣上刚走,宋毅就从座上起身,抬步朝殿外目不斜视而去。
直待见那宋国舅消失在视线中,跪迎百官方敢起身,然后按次序出金銮殿。
众臣工皆习以为常。
个没脸。
再次就是她试探娶亲之事,碰个不软不硬钉子,之后她便明悟,那女人便是她大哥禁忌。
宋太后抬眼朝旁沉香面上打量番,然后摇头自嘲笑。亏她还以为大哥对那王凤鸾念念不忘,特意寻个相似来,没成想让大哥心心念念,却是那个丫头。
收目光,她继续垂眸抚猫。
是那丫头也好。她兀自沉思。
苏倾看递到跟前药,抬手推出去:“不必喝。”
主事婆子端着药,不知所措。
宋毅立在侧,气场强大又暗沉:“喝。”
苏倾弯身放下挽着裤腿,只道:“若是说给调理小日子用,那就不必,已然全好。”
说着就抬手从那铜钩上放床帐,转身入床榻。
近年来宋国舅权威日重,自打圣上登基起,就以摄政辅臣自居,不跪不拜,赐座面南,颇有唯独尊之势。
朝政方面,他先设内阁干涉政务,后又设军机处夺内阁职掌,自此军政大权均在其掌控之下。而对外他则施仁政,省刑罚,薄税敛,惠万民,使得如今天下人只知宋国舅,不知圣上。
朝臣们心里皆有思量,可哪个也不敢拿到明面来说。宋国舅野心勃勃,将来如何实不好说。
见那宋国舅已快步走没影,众臣工方三三两两聚在起,时不时抬头望望那人消失地方,然后互相看看,打个心照不宣眼神。
今个是十五,宋国舅这般行色匆匆,是因又到要去皇觉寺烧香拜佛日子。
近两年来,宫中有名妇科圣手隔三差五去那护国公府诊脉,为什,她清楚很。可偏偏这久,那厢却半点动静都没。
说来这也得亏老太太昔年明智。
提起老太太……宋太后目光沉。
她如何不知老太太想要长房嫡子。
大哥已权倾朝野,宋家也风光无限,难道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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