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慢慢摆摆手:“刚做个梦。”语气皆是怅然。
女皇便不问。因为他梦,十有八/九都
来护国公府,她从不令人通报,会悄悄来后罩楼看望他。
父亲常常人待在屋里许久。
有几次她过来时候,会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唱戏声,唱竟是娘亲从前最爱听《花木兰》曲目。第次听时候,她震撼,惊颤,因为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这多年,竟从不知他还会唱曲。
继而酸涩,泪流满面。
之后几次再听,她便能勉强忍住满腔涩意,只是每每还是忍不住红眼眶。
好在也没伤着月娥要害,否则这世间便又少位与她娘亲有关联人。
自此,她没有再聘皇夫,只养些身份低微面首在宫中,闲暇时消遣罢。
值得说点便是,在她生儿子之后,反对她声音渐渐开始小起来,另有声音便是催她立太子。
她知道,这世道,女子到底势微。
这要她如何甘心?就算下任继任是她皇儿,她也毅然要在这世道改变些什。
武德司,那几乎意味着竖着进横着出,里面各种酷刑随便拎出样,就足矣令人头皮发麻。
这种方式,短时间内确能看见成效,短短几年内,渐渐就没人敢在外头乱说女皇坏话,便是在家中也不敢随意乱言,以防家里头哪个仇视他们奴婢奴才,前去告密。
几年之后,待朝政渐稳,女皇就顺应民意,令人抄司长家,杀他,平息民愤。之后,又另选公正之人担任司长,举国上下片称道。
不是没有揭竿而起,打着讨伐女皇名义来叛乱,宋毅概不惧,带兵出征,平息叛乱。时候清算,哪个反,就诛哪个九族。带头者,诛十族。
经此血腥手段,日后哪个敢反,怕首先要灭这反贼,便是他们族里人。
今日里面十分安静,没有在唱曲,她定定神,走到里屋门前,轻声问:“爹爹在吗?”
片刻后,方传来沉闷声音:“进来吧。”
女皇便推门进入。里面摆件装饰皆是当年模样,不过经过岁月打磨,有些陈旧痕迹。
坐榻上父亲眉须皆白,皱纹也爬满他英武面容。可气势不减当初,依旧身形高大,腰背硬挺。
她拉个椅子在对面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在他手里那团藏蓝色毛线上略过。而后看他神色间有些怏怏,不免关切问:“爹爹可有什心事?”
她立女学,鼓励女子入学堂,立官职,允许女子考核成功后可以入朝为官。
虽然敢于冲破世俗观念女子少之又少,可到底还是有。
她心酸,又欣慰。
这些年来,父亲岁数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二十年已过去。父亲,已年近古稀。而她,已近中年。
如今朝堂稳固,她也敢出宫,不必担心随时随地刺来刀剑。
因宋毅打他夫人下葬那日起,就剃头,穿袈裟,做僧。自此后不吃肉不喝酒,吃斋念佛,却唯独杀人如麻,因而世人皆唤他杀僧。
女皇二十岁那年,聘世家子为皇夫。
琴瑟和鸣不到两年,就被女皇亲亲手斩杀。
因为皇夫趁她产子之际,欲要害她性命!
这是她此生中经历最为惊险回。若不是她身边内舍人月娥替她挡刀,她怕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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