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
是大伯啊，小烟，不认识
？”
自从爸妈离婚以后，梁烟就没再和她爸爸那边
亲人来往过。
这二十多年没见过面，大家都很陌生。
她轻轻点下头，算是个礼貌回应。
但她做不到和他们寒暄，
来没心情，二来她比较冷漠孤僻。
林望道：“会儿再吃，现在去接亲戚，你有什
事给打电话知道吗，手机直带着。”
梁烟唇角挂着淡淡微笑，“知道，你开车小心点。”
“嗯，会。”
挂电话，梁烟又在便利店坐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又去医院。
梁以生今天上午做手术，病房外面等着很多人。
从医院出来，梁烟在外面吹很久冷风。
她蹲在便利店外面吸烟区抽整夜烟，忽然想起她刚开始工作时候，为买套属于自己公寓，她曾经把自己关在画室整整半年。
那半年她疯狂产出，没日没夜地熬，那半年她瘦很多，脸上没有点血色。
那年她不过十八岁。
后来遇到顾南程，也没人教过她，要懂得识人。
利用你联姻，达到自己升官发财目。但是小烟，不是那样。那两个男孩子，个是当年学生，人品上佳，另个是多年老友儿子，是看着长大。小烟，不管你信不信，爸爸对你深有愧疚，和你妈当年对你疏于照顾，便想着为你找个好人，将来能好好照顾你。”
梁烟道：“您多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她不想再听，说：“您好好休息吧，明早还要做手术。”
她站起身，帮她父亲盖下被子，说：“还有事，明天再来看您。”
她把灯关掉，只留盏小夜灯，然后转身离开。
大家尴尬地站会儿，便又回到熟悉亲戚那边去。
梁烟看到个女孩狠狠地瞪她眼。
女孩二十二岁样子，梁烟认得出她，是她父亲现在女儿。她五官和父亲相似，但脸型像她母亲，
大多数人梁烟都是陌生，但应该都是梁以生和他老婆那边亲戚。
梁烟也看见梁以生现在妻子，对方也看到她，愣下，对她轻轻点下头。
梁烟站得很远，见对方对她点头，也礼貌地回以个点头。
有人认出她来，朝她走来，“小烟？是小烟吧？”
梁烟看着眼前陌生男人，没认出是谁。
她在便利店待整夜，天亮时，林望给她打来电话。
她接通，林望问：“醒吗？昨晚休息得好不好？上海冷不冷？”
连串担心令梁烟感到温暖，她不由得露出微笑，说：“很好，你不要担心。”
林望怎可能不担心，他担心得整夜几乎没睡着，又问：“你现在要去医院吗？吃过早饭没有？”
梁烟轻轻嗯声，“吃过。你呢？”
走到门口时候，父亲叫住她，“小烟。”
梁烟顿住脚步，回过头。
梁以生苍老地看着她，“小烟，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如果，是说如果，哪天走，你能帮多照顾下你弟弟妹妹，你弟弟刚开始工作，什都还没拿上手，你妹妹还在念书，前阵子谈个男朋友，实在不太放心，你……”
梁烟打断他，“您先休息吧，以后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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