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无肃抬起头,黑眸中神采奕奕,满是信赖,他握住余亦辞冷玉般手,“有师父在,徒儿什都不怕!”
余亦辞暗道‘你最该怕不该是吗?’,但面上却无甚表情,仔细观察下或能看出几分欣慰。
“明日还要去学堂,小男子汉,快些睡吧。”
直很乖巧
“师父,”卓无肃使劲推捏着脸手,“师父…疼!”
知道疼,看来没傻,余亦辞若无其事地移开手,问道:“徒弟啊,你有什想对为师交代吗?”
卓无肃揉着脸,神色迷茫,“没有。”
余亦辞挑眉,“真?”
卓无肃想也不想便要回答,余亦辞好心提醒:“想清楚再回答。”
卓无肃看着师父过身,他眉间沾染着冰霜,神色冰冷,周身寒气凛冽。是他师父,又不像是他师父。
他能感觉到不同,却不知为何不同。
“你是……师父?”
卓无肃走向他,耳边却响起熟悉声音。
“徒弟,还不醒?”
卓无肃面色惨白,蹙起眉头,汗水顺着鬓角滑落,隐入汗湿墨发中。没血色唇张张合合,不时发出细微声音。
他枕边珠子泛着蓝色光晕,光晕不断扩大,将其纳入蓝色淡光中。
见状,余亦辞面色凛。卓无肃会陷入梦魇,定是遇上什东西。
之前打趣他时,余亦辞见他眼神不对,便知晓他有事瞒着自己。本以为是什无关紧要小事,瞒着便瞒着,卓无肃想有自己秘密,他也就不问。
可余亦辞没想到,卓无肃瞒事,似乎不小。在院中那棵极品安神树清香中,还会产生梦魇,卓无肃遇到东西,定不简单。
“是真……”卓无肃抿抿嘴角,垂下头,低声道,“前几日去食堂路上,被团黑雾围住,还好淇澳和三师兄及时赶到,救。”
“黑雾?”
“嗯,还有人对着说话,声音很刺耳……说什不喜欢,替他杀。”卓无肃垂下眼眸,长长密密睫毛覆在眼上,遮住眼中不安。
余亦辞轻轻拍着卓无肃背,“不怕,有为师在,无人能杀你。”当然,除他之外。
思索着徒弟口中所说黑雾,余亦辞想,他应当去见柳铃儿面。首阳主峰下外门,竟让污秽东西进来。
卓无肃脚步顿,这是……师父声音?
蓦然睁开眼,卓无肃呆愣地看着眼前脸,与梦中之人相似,却少几分成熟与冰冷。
“傻?”
余亦辞疑惑,是他方才灵力用多,所以下子将徒弟刺.激傻?捏着小徒弟脸蛋,余亦辞稍稍使劲,“真傻?”
不会吧……余亦辞惊,这是男主啊,若是真傻,天道定会玩死他!
余亦辞手掌翻开,片晶莹如玉雪花悬于其上,半刻后缓缓落在卓无肃眉间,如雪花形花钿,形状渐渐淡去,片刻后融入眉间。
黑压压天空,漫天雷劫,师父死亡遍遍在眼前上演。卓无肃木然地站着,眸中满是绝望,泪水流满面。没血色唇嗫喏着什,无人能听清。
忽然,天空似破开个大洞,明亮光撕开黑暗,黑压压劫云散去,雷劫消散。
卓无肃眨眨眼,看着那不断杀死师父黑发黑衣青年无力反抗,七窍出血后化为碎屑,消失在天地间。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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