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看清来电显示那瞬间是否有过失望,向芋坐在黑暗里,清清嗓子,把睡意缓掉才接起电话:“干妈,您找?”
“芋芋吃过晚饭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芋觉得唐母声音和平时不太样,她敏感地皱眉:“干妈,是不是唐予池又惹什事?”
唐予池上学时是个“不良少年”,成绩差到单科能考出个位数分数,逃课打架也是常事儿。
那时候唐母总给向芋打电话,向芋就会在网吧台球厅或者篮球场把人领回家。
靳浮白冷眼看着她拦辆出租车,猛轰脚油门,车子飞驰走开。
听见身后类似摩托车轰动声音,向芋上出租车步子顿,却也没停下。
连续半个月都被给脸色看,靳浮白再绅士性子也会腻,他身边又不缺女人,没必要受这种气。
向芋闭闭眼睛,也许就这样吧。
那天之后,靳浮白也没再联系她,就这样不联系地过十多天,向芋每天打个车,回家洗漱过倒床就睡。
靳浮白也就是在那几秒时间里,看清对话框头像。
白瓷花瓶照片上面P着“丑”字。
不陌生,他见过。
是在他出国期间和向芋去夜店那个男。
所以现在,她是在因为其他男人眉头紧锁?
012年底那天夜场里,烟雾缭绕灯红酒绿,唐予池说“听说他以前”
视频停顿画面是个男人背影,穿着风衣,身高优越。
不用点开就知道,那是靳浮白。
靳浮白在开车空档目光扫眼向芋,这些天她淡漠态度他不是没感觉到,细想也知道是为什。
那天怪他,时走神,没在她说他不是男朋友时稍微反驳下,惹得这姑娘气好多天。
这些年唐予池在国外,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里接到过这样电话。
唐母很急切,却仍然温柔:“予池已经很多天不肯回家,不知道他最近出什问题,打电话也只说不想回家想静静,芋芋,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向芋想想,最近是没听过唐予池有什消息。
和赵烟墨分手时她都没感觉到过这样难以抑制情绪。
1月中旬个周末,逢腊八节,向芋在晚上喝半碗陈姨煮腊八粥,不到9点就窝进被子里。
窗外有风声鼓动夜色,她放着部纪录片不知不觉睡着。
夜里11点,向芋被电话惊醒。
是唐母。
原本是约好陪同靳浮白起去参加个酒局,车子开到半,向芋突然改主意。
她缓缓偏过头,用种很坚定语气说:“靳浮白,饭局就不去,前面路口,你能不能把放下。”
靳浮白什都没问,只偏过头深深看向芋眼。
车子平稳地停在路边,他没下车帮她来开车门,车子里只有车门锁被解除轻响。
向芋神色很淡地同他说再见,然后提着包向右侧走去。
向芋有些小脾气他是知道,他也愿意退着个步,哄着她。
都是因为心里挂着他才生气,有什不能哄,靳浮白甚至还哄得挺津津有味。
但这些前提是,她情绪只因为他。
车子开过两个路口,向芋还盯着手机,屏幕已经自动灭掉,她依然在发呆。
后来她重新按亮屏幕,删对话框,然后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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