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向芋打完网球,拎着球拍转身,冷不丁看见靳浮白大敞着腿坐在休息区椅子上,正拿着她喝剩半矿泉水喝着。
向芋路小跑过去,抢过水瓶:“你都喝喝什?”
靳浮白眼底都是笑意:“下飞机就赶来看你,连口水都不给喝?”
“你怎今天回来?不是说下周?”
“太想你,就回来。”
小杏眼很兴奋,“上次同你说过话,几个姐姐说不该同你说话,说你会烦。”
“为什会烦?”
“因为靳先生”
小杏眼犹豫下,才开口小声说,“因为靳先生太高,是跟着渠总,搭话也要搭和渠总位置差不多,不然对渠总不好,会有人在背后说他”
“渠总,是刚才送你来那个?”
那阵子向芋在公司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整天坐在前台电脑前,肩颈有些受不,靳浮白又没在国内,空闲时间多,她干脆去买个网球场年卡,有时间就去打网球。
有次同唐予池吃过饭,他送她过去,在网球场门口,唐予池扬下颌:“哎,有个女和你撞衫。”
向芋好奇地往车外开,也是巧,竟然看见冬天在李侈场子里问过她衣服牌子个女孩,小杏眼那个。
小杏眼正挥手同个男人告别,笑得特别甜。
转眼看见向芋从唐予池车上下来,小杏眼看似想要同她打招呼,却又顾及什似,怯怯缩回手。
锋利内眼角,看起来同靳浮白格外相像。
可向芋听过她声音,温柔慈祥。
那天在酒店时,向芋接听靳浮白电话。
老人温柔地说着粤语,问她是不是靳浮白女朋友,还说要她有空去她那儿坐坐。
没想到这样老人,会突然与世长辞。
向芋被他揽着坐到他腿上,仔细看才发现,靳浮白瘦很多。
她想起那篇没有温度讣告,想起在国外时他沉默抽烟那天晚上,想起他扛着亲人去世消息却从未示弱。
向芋眼眶红,叫他:“靳浮白。”
这人却没有点想要同她诉苦意思,手揉着她臀,目光下流地往她网球短
小杏眼耳朵红红地点头:“嗯,他人特别好,今天还给买手链。”
她伸出细细手腕,上面条碎钻链子闪着光。
也许是打网球时常遇见小杏眼,圈子里渐渐有传闻说向芋终于“失宠”,被靳浮白抛弃,只能同些“低级货色”混在起。
这些向芋隐约也有听说,但她都不在意。
唯令她在意,是8月底时,靳浮白终于从国外回来。
这姑娘时间满脸没注意,笑容也变得有些挂不住。
还是向芋主动同她说话:“又见面,今天们衣服是同款呢。”
小杏眼眼睛亮下,像叽叽喳喳小麻雀,蹦过来同向芋说话:“这个衣服是在你给大牌平替店里找到,这家店衣服真都好好看!你也来打网球吗?”
“嗯,你也是?”
“对呀对呀,也是来打网球。”
可关于失去至亲这件事,靳浮白半分没有透露给她。
他最脆弱最失态时刻,也不过抽着烟夜未眠。
所幸那天,她有机会陪在他身边。
向芋忽然很后悔,没能多在国外留几天,陪陪靳浮白。
再见到靳浮白,已经是夏末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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