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君叹口气道:“算,你回去休息吧。”柳溪然顿顿嗯声转身离去。
“如果没什事,这些日子就少进宫,不要对文语说些什,那孩子心思重,而且有关于……有关于信王回京事最好不要参与。”
柳溪然讶异回头,柳玉君朝他笑道:“你心思知道,只是这关头,谨言慎行好,莫让自己陷于泥潭不发拔足。”
“……父亲不肯帮齐家,是怕皇上对二弟心存芥蒂吗?”柳溪然没有回话却垂眉如此问道,灯火摇曳中,容颜阴柔端秀,十足十勾人心魄。
“……皇上性子你解,这事你去说恐怕都开口不得,文语若是去说定然遭猜忌……步步走着看吧。”柳玉君道:“何况秋后还早……”当然对于等死人来说,秋后弹指灰间……书房灯火影重下,柳溪然淡淡嗯声……
柳玉君沉静不语。
方中看着他内敛静雅容颜很久以后低低笑出声道:“柳丞相为官多年,想必什都变,当年衣衫不整彻夜照顾方落魄书生时代已经过去,今又贵为当朝国丈,自是前途无限。臣有眼无珠找错地方。”
柳玉君听眸子微微紧紧,面上却无表情。
“臣在此祝愿国丈前程似锦。下官刚才无礼。”方中抬起头朗声道,而后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如若雪冬苍松,傲然而立。
许久,柳玉君都注视着眼前空荡荡门庭动也不动……眸子有些暗。
书房内,柳玉君端坐在那里,双手端着茶杯,雾气腾升,让他脸颊有些模糊不清。
方中抿抿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柳玉君有些陌生,记忆中这人风华内敛,但此刻雾气氤氲间,恍然觉得此人面容有些冷。
“方大人可有事?”柳玉君抿口茶开口道,语气和往日没甚差别,仍旧是淡淡温和连带着几抹清澈。
大抵是自己多心,方中失笑摇摇头,拱手道:“丞相大人,关于齐家……”
“如果是齐家事不必多言。”柳玉君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
而后书房内寂静无声……
翌日,方中上书去边关,走出京城后才回头,而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正
“……父亲。”柳溪然走至书房,看到他如此模样,猛然心惊。
柳玉君挥挥手,沉默坐下。
柳溪然关上书房门,看着垂头不语柳玉君,抿抿嘴没有吭声。妩媚异常容颜带着抹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过于绝情?”柳玉君抚额低声道。
“孩儿不敢。”柳溪然垂眼道。
“为什?”方中听神色有些激动站起身道:“虽说齐家有谋反证据,但除齐卯外他人何其无辜,恕臣大逆直言,齐卯虽为官不仁,但区区几封信件便牵扯谋反,致使齐家百余口死于非命,下官实在不能认同。”方中说这些嗓音很大,充满不可置信。
柳玉君听眉峰皱道:“此话实属大逆,今日当未闻便是,你回吧。”
方中满腔热火本意为会得到柳玉君支持,不曾想他竟如此冷漠,时间无言。
柳玉君看着他,神色不变道:“方大人,为官之道讲究中庸平和,你为人过于耿直,实属……”
“你意思是让沉默?”方中不可置信退两步道,心中有什东西瞬间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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