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劝不住,只好细细吩咐小厮们兑多热水合适,又让个婢女去煮姜汤,另个去灌汤壶铺床。
白殊抱着黑猫走进屋略看看,见打扫得挺干净,就解下大氅随手往卧房屏风上挂,转身走去浴室。
两个小厮明显做惯活,动作麻利地送进来两桶热水,小房间内倾刻间就雾气腾腾。
白殊没让知雨服侍,自己快速地冲个澡,换上身道袍,清清爽爽地走出去。不想才绕过门口屏风,就发现知雨满脸愁容地守在那儿。
知雨见到人,立刻两步上前,压低声音道:“郎君,国公来。”
但今天,不仅四处点着灯亮堂堂,还有两个婢女两个小厮候在门前,就连小厨房都透出光,显然是灶上留有火。
知雨伸手扶白殊下车,压着声音继续嘀嘀咕咕:“怕是还要下红雨啊,不然怎会如此反常……”
白殊却心知必是婚事已经敲定,他现在是皇帝对付太子重要棋子,才换回这点待遇。不过他对这些都不在意,该帮原身讨债,他总会点点讨回来。
几个婢女小厮畏畏缩缩地上前行礼。白殊抬眼扫过,见都是十三四岁未长开少年少女,再看他们养得并不精致脸和手就知道,原先都是做粗使活计,临时赏衣服换到这边服侍而已。
白殊挥挥手:“不用近身伺候,要干什你们听知雨。”路过小厨房又多问句:“烧着水吗?”
是有事寻,便派人来找知雨说声,可出来见你。”
“好好。”刘道守边应着边给他关车门,“快些回吧,会儿该宵禁。”
大煜实行宵禁,不过只禁坊外街道,而且时间不长,各坊门亥时方闭寅时便开。坊内则无禁令,热闹街区甚至灯火亮到天明。只是白殊回家要从永宁坊到永乐坊,确得赶在宵禁前离开。
刘道守就着小厮手中灯笼站在院门口,目送白殊马车远去方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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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人讷讷点头,便吩咐那两个小厮:“你们去兑两桶热水,冲洗下。”
知雨不赞成地道:“郎君,夜间凉,还是等明日再沐浴为好。”
白殊在外头跑天,既然有条件就不想委屈自己,只道:“无妨,动作快些就行。”
“可刚才门房叮嘱,国公让郎君回来就去拜见。”
“国公清晨要上朝,现在肯定已经睡,明天再说吧。”
知雨原本以为要从大门进齐国公府还得费番周折,却没想到竟有门房候在门前,见他们车到便殷勤地给开门卸门槛,还催着知雨赶紧送公子回院子,都没让知雨下车。
知雨边赶着车往白殊住院子走,边隔着车门和白殊嘀咕:“这莫不是明日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白殊特意打开窗,刚才马车进门那会儿,黑猫已经灵活地钻进车内,白殊正把新得知信息挑着重点简明扼要地告诉小黑。
这边说完,马车也在院子里停下。
原身住进这院子时继母还未进门,后来继母也没合适理由把正经嫡长子换去偏僻地方,所以住院子还算宽敞。可也就剩宽敞,应用具多年未换新,平常只留个粗使仆役守着,次次回来知雨都得忙活上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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