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估计国公也不想供这圣旨,你随便找个地方塞就好。”白殊顺手将床边黑猫拎上床,让它给自己取暖,继续吩咐,“再睡会儿。你留意点前院情况,如果太子派人来,就叫醒。”
知雨忧心忡忡地应下,找地方收好圣旨,发现白殊已经快速睡熟,便给他掖掖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
这次白殊同样没能睡多久,不到个时辰便被知雨摇醒。
白殊打着呵欠起身,边洗脸醒神边问:“太子派人来?”
知雨在旁服侍着:“小人刚去前院偷看过几眼,听说来是卫国公府公子,模样可凶!定要带郎君去东宫用午膳。国公想推脱,可全被那人给凶回来!”
张保鸿自然听得出张峤有意瞒下些重要信息,却也没有点破,只长叹口气:“吕怀伤教导他多年,惟愿他惦念民生多艰吧。”
说到此处,张保鸿抬起昏花眼直视张峤:“张氏族只奉正朔。若真到那步,你……”
张峤面色凛,眼中现出痛苦,却又透着坚定。
他站起身,走到张保鸿身前,恭恭敬敬地跪下,伏拜在地。
外人并不知道,张峤这个犯事生父被除族旁支子弟,还是张保鸿那隐居山林小儿子之养子。在张保鸿决定暗中扶持太子之时,他自告奋勇,成为那条随时可能被断开尾巴。
张峤匆匆安排好事情,又走下家中暗道,来到间地下密室。
张保鸿正就着烛光看副竹简,边等着他。听见有人进来动静,便放下透镜抬头看过来,示意他坐下说话。
张峤行过礼坐下:“劳祖父大人久等。殿下午后要换个地方见怀伤先生,孙儿费些时间安排。”
张保鸿点个头,直入正题:“老夫已见过国师。依老夫试探,谶语确是国师卜算得出,并非天子示意。”
张峤听得蹙起眉头:“如此说来,莫非真会有大危难?”
张保鸿看着张峤目光露出几分欣慰,几分惆怅。
他弯下腰,伸手慈爱地抚过孙子肩头,叹道:“苦你……”
知雨小心翼翼地捧着药材跟着白殊走进卧房,从怀里掏钥匙打开装药材柜子,样样仔细收起。
等他锁好柜子转回身,就见白殊将圣旨随意地扔在案上,已经脱下外袍散头发,正往被子里钻。
知雨将打开半圣旨卷好,犹豫着说:“郎君,这圣旨要怎收?送府里专供圣旨那屋吗……”
“国师自是深信他自己卜算,该是会对太子与白三公子照拂二。”张保鸿对谶语不置可否,只问道,“太子是何态度?”
张峤叹口气:“薛季贞劝他去北边……孙儿观殿下应是也有此意。”
张保鸿抚着须沉吟道:“他父母尚在东南,还立时如此提议,看来薛家亦是早在谋划此事。”
“若是殿下北去,薛家想必会迅速拿下南面十几个州。天子也不会坐视,必要调兵平乱。战事起,受苦又是百姓。”张峤感慨两句,突然话锋转,“不过,白三郎托人给殿下送来点东西,有寻求合作之意。依孙儿看,殿下似有意动。”
他将孟大清晨入宫前被拦事简略说说,却没提具体送来东西,直接续道:“殿下让薛季贞等会儿以请午膳名义将白三郎带回去,往下是静还是动,端看这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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