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殊光是听他对自己口个“三郎”,对谢煐却是口口声声“太子”,心里都忍不住讥笑。
寒暄过几句,嘉禧帝喝口茶,忽对谢煐笑道:“朕先前听闻国师选出三郎,也甚为惊讶。不过今日见,倒是安心。三郎这般乖巧,太子可还满意?”
谢煐目光扫过白殊,见他自进得殿中就挂着让自己看得不太顺眼浅笑,直接哂:“楚溪侯仙人之姿,臣自是满意。”
嘉禧帝看他眼如寒刃,语带恶意,心下大慰,又笑吟吟地转向白殊:“三郎看太子满意否?太子也就是不爱笑,其实是个好孩子
冯万川时刻留意着谢煐动静,接到他示意便不着痕迹地减慢脚步落在后头,扫白殊眼,过去帮他将斗篷帽子戴上。
白殊也就昨日穿过这斗篷会儿,上辈子更没见过这种东西,都没留意到后头还连着帽子。此时帽子将脸两侧风挡,立刻好过不少。他禁不住对好心冯总管温和地笑笑,张嘴无声地道句谢。
冯万川欠欠身,心中却不由得地嘀咕——听说白家对这位三公子养得也不精细,怎还连帽子都不晓得自己戴。
白殊闷咳声基本停,谢煐这才感觉心里顺畅些。
行人被孙宦官带到间小房候着,没会儿便回来传白殊和谢煐块进见。白殊将黑猫交与冯万川,解斗篷顺顺头发,跟着过去。
敏锐地捕捉到关键:“消毒?能解毒?”
“不是……”白殊时很难给他解释酒精消毒原理,最后还是在小黑提示下用这个时代词,“能杀死某些顺着伤口进入人体邪物。现在大夫也会配制这类药水,只是效果没有酒精好。不过,要做到那步,还得贺兰家帮忙。”
谢煐挪下身子,和白殊拉开点距离,转头盯着他看,似在分辨他话可不可信。
白殊没再多言,只笑着坐回对面。
*
两人被领进温暖偏殿,年近花甲嘉禧帝穿着常服坐在上首,满面慈和地看过来。见到白殊瞬间,他眼中闪过抹惊艳。
白殊照着面君礼仪微垂着眼,没发现异样。
谢煐从小都扮演熊孩子角色,让嘉禧帝表现他“溺爱”,此时毫不避讳地直视圣颜,自是将嘉禧帝眼神看个正着,顿时脸色更是阴沉。
等白殊谢煐两人行过礼,嘉禧帝赐座,目光才转到谢煐脸上。不过谢煐从小就没有过多少脸色好时候,此时臭脸在嘉禧帝看来就是在对这婚事表达不满。谢煐越难受,他自是越愉悦。
嘉禧帝先是问过两人近来身体如何,生活上可有不便,有什想要东西寻不着就直管去找孙宦官,端就是个慈爱父亲模样。
行人行到北辰宫内嘉德门,白殊和谢煐下车,东宫护卫们解剑,还有人来接白殊手中黑猫。
白殊将黑猫搂紧,对孙宦官道:“孙内侍,今天冷,拿这猫儿当手炉。可否容抱到殿前?”
孙宦官看这猫也不算大,想想如今嘉禧帝正要拢络白殊,便笑着应。
从这二道门走到紫宸殿还有长段路,白殊刚走没会儿就低低地咳起来。今天风带着冻意,过午天都还沉阴阴。
谢煐走在白殊身方,听得身后闷咳声不停,本来进宫就不好心情更有些烦躁,暗地里向跟旁边冯万川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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