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禧帝皱着眉坐起身:“何处旗?”
“是……”常将军顿下,“西北方,万年吉壤之处……”
嘉禧帝心头跳,旁边孙宦官问:“只有那支旗?”
常将军不敢抬头,只老实道:“只那支,其余再无异样。”
说完,他立刻又补充句:“单臣人进去看过,此事并无他人知晓。”
可他越是这说,嘉禧帝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社稷坛旁边树起火,其实是件稀疏平常事。社稷坛与太庙分在皇城左右,都是那片最高建筑,除顶部蚩尾防雷,还特意栽种些高树在旁。那些树本就是用于引雷,免得雷劈到建筑物上。
那事奇就奇在火后留下“崩”字。嘉禧帝得知之时,即使明知很可能是人为弄,也差点气吐血。可下死力查天多,竟然没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加上刚才那阵地动,嘉禧帝心中不免就咯噔下。
如今他又回想起自己身体情况,原本没在意细节也浮现出来。明明身边应吃喝香料都三番五次地验过,全没问题,还突然如此,他如何能不多想?
社稷坛那边太子还有可能瞒天过海地动手脚,可要在宫中神鬼不知地对自己下毒,嘉禧帝确定这不可能。否则太子早就直接毒死自己,继成大统。
摇晃感转瞬即逝,并不强烈。
孙宦官边护好嘉禧帝,边转头厉斥声:“慌什!才晃这下,必不是京城出事!都沉稳点,看看有没有东西倒下!”
训斥过宫人,他又赶忙安抚嘉禧帝:“陛下别担心,是别处地龙在动,动静这般小,不是离得远就是不严重。紫宸殿建得结实,不妨事。”
嘉禧帝脸色有些白,但还算镇定,在孙宦官搀扶下站稳,沉声道:“让人去司天台看看地动仪,是哪边震。”
孙宦官点个人去,再扶着嘉禧帝到榻上坐好:“司天台离得远,且得等会儿。陛下吃过药先歇上歇。”
江山殿里摆放是高祖和太宗打江山时制许多沙盘,大煜开国后,高祖命人将众多沙盘连成处,制作出整片疆土。那处殿宇平常看守森严,只有当值羽林将军能去申请钥匙
难道……真是“气冲紫微”?
别他还能不在意,身上毛病可是会实实在在危及性命。
嘉禧帝忧心忡忡地喝完药,刚躺下歇不到两刻钟,门外便有羽林将军急报。
外臣奏事,孙宦官无权先问,只能将人领进殿内。
披着甲常将军单膝下跪:“禀陛下,适才地动,臣恐江山殿内有失,进去看过,发现有支小旗折断……”
嘉禧帝靠着软枕半躺,心也跟着慢慢安定。
安阳这座都城已历经三朝,北辰宫各处重要殿宇更是代代维护加固。最重要是,有史以来,就没有过此处地动记载。远方传来余震记载有过好几次,嘉禧帝年少时候也曾亲身经历过,因此这时并不多惊慌。
宫人们很快将药端上来,孙宦官接过,亲手喂给嘉禧帝。
嘉禧帝喝几勺,突然问:“朕这夜里多梦、白日疲惫毛病,是不是太子合婚之后才开始出现?”
孙宦官其实早就意识到这点,但是现在更不能说,只安慰道:“入春时节忽冷忽热,夜里本就容易睡不实,白日自然会疲惫。往年也是这样,陛下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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