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嘉禧帝必不希望太子婚礼是这样严肃模样,可太子装听话装到最后刻,东宫卫出,礼部和内侍省也束手无策。总不能真调北衙禁军过来和东宫卫打过场,那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说这场婚事本身就很滑稽,可好歹还披着层“为天下苍生”外衣。
只是,此时看到白殊与谢煐并肩走进来,孙宦官表情更是微妙——这楚溪侯……怎看着与先
薛明芳向着门外人群抱个拳,朗声道:“太子大婚遵古礼,不举乐不宴客。各位若有贺仪,可以留下,太子都会回礼。便是来说两句吉祥话,也能领两只喜糕。”
随着他话音,上景宫里抬出筐筐热腾腾喜糕,还有成箱成箱碎银。
围在门外*员们听得这话,纷纷松口气,都三三两两地上前送贺仪。
刘继思专门调不少账房过来帮忙估价,不管是礼金还是礼物,都回以等价碎银,再赠上两只喜糕,将人高兴高兴地送走。
他们这些小官原先也是两头怕。来观礼吧,怕得罪太子,毕竟嫁人不是什光彩事。不来观礼吧,怕得罪天子,皇帝搞这大阵仗,不就是想折辱太子嘛。
谢煐凤眸微眯,垂眼往自己手上瞥过,再次侧头看向白殊。
“往下,会更艰难。”
白殊回视着他,笑容中少有地透出股张狂之意。
“定会将你托上去——可是高飞火凤。”
*
也“不干示弱”,扯开挂在马鞍边袋子,抓起把铜钱就向人群撒去,引得人群阵哄笑。
为确保能够路上都不停地撒喜钱,刘继思特意换许多铜钱,在后头装整车备着取用。
谢煐护好白殊,策马慢慢前行,路上两旁恭喜声和吉祥话都不绝于耳。
白殊伸手扯下块挂在马耳朵上红帕子,展开看,上头角绣有“百年好合”。
他失笑:“竟然真是给们礼物。”
幸好,太子还知体谅下臣。
比起*员们,百姓们祝贺就真心得多。尤其先前得赠药治好病,许多人都提着自家做东西来,不拘什,总是心意。还不肯收银子,都说东西不值钱,拿不上银子。最后账房们没办法,还是薛明芳作主,每人多给两份喜糕,凑个六块。
外头事自有傧客们和东宫卫操持,谢煐与白殊并肩走进安静喜堂,只有冯万川跟在他们身后。
上景宫正殿被改造成与东宫几乎样,此时上首端坐着卫国公与他夫人,旁则是专程过来当司仪孙宦官。
孙宦官脸地复杂。
东宫队伍将子午大街与卯西大街都走遍,把喜钱撒满大街两旁。
临近黄昏吉时,谢煐将马停在上景宫门前。
此处围着人更多,除跟过来百姓,还有许多面色微妙*员。
谢煐弹身下马,再将白殊抱下。两人并肩走进大门。
后方傧相们下马让开路,让更后方车队能驶进门去。
随即叹:“能救这多人,你受那次苦也值得。”
谢煐微侧头看看他。
白殊正好也看过来,见他这神情,笑着问:“怎,说得不对?”
谢煐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不完全对,受苦还有你。”
白殊往环在腰间手上轻拍下:“好,更正。能救这多人,们共苦那次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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