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心下嗤笑。这才成婚三日,就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告状,成婚当日没能逼得太子失态,想必皇帝心中很不痛快吧。
不过他表面上只是慢慢地回答:“太子待臣……并未失礼……卫国公……也亲切平和……”
吞吞吐吐,引人
尚书右仆射跟着道:“也没意见。不过青州报是水患,按制,工部也得派人前往查看河工。”
两人赞同中书令,几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看白泊不说话,自己也没有接到嘉禧帝指示,便跟着闭嘴不言。
侍中并未坚持,只道:“那何公拟个御史名单,会儿白公呈给圣上,由圣上定夺吧。户部与工部出人,白公与李公也拟下。稍后圣上定好人,诏敇送到门下省予以通过便是。”
事情到此就大致议完,御史大夫、尚书右仆射和白泊斟酌着拟出名单,其余人俱无异议,便散会。
谢煐起身走出门,稍站片刻,见并无宦官靠近,才抬脚走下台阶。
这日政事堂里,宰相们和以往样商议紧要政事,谢煐也和以往样垂眼听着。
虽说谢煐自行冠礼后便可参政,但政事堂几方势力交杂,谢煐又是个众人皆知“未来废太子”,提意见也几乎不可能被采纳。因此,他直听从恩师所言,多看、多听、多思,不语。
事情件件议过,或有结论可拟诏呈交天子画敇,或还待下方补报信息再继续商榷。
最终,白泊提起今日最后件要议事:“青州报水患,四个县受灾,官仓放空,此时又青黄不接,请求朝廷赈济。诸公看看,该如何赈,又派谁去赈。”
中令书抬眼扫过侍中,淡淡地道:“拨钱调粮都是户部事,受多大灾该赈多少物资,也都有定例可循。白公辖户部多年,该如何赈想必心中有数,让户部上个条陈,们看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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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议事之时,白殊被领进紫宸殿中。
嘉禧帝与皇后端坐上方,受过白殊躬身行礼,又赐过座,才笑道:“本该前两日便召三郎与太子进宫,可朕偶感不适,才拖到今日。”
白殊低首垂眼,生硬地说两句吉祥话,维持好自己“病弱、胆小、不通世故”形象。
嘉禧帝也不介意,只脸慈和地问:“这两日太子待你如何?朕听闻,昨日你二人还去卫国公府。卫国公家里都是群粗人,没吓着三郎吧?若是太子有哪处慢怠于你,三郎尽管和朕说,朕为你做主。”
白泊也扫眼侍中,道:“四个县受灾,虽说各处受灾情况都算不得多严重,但范围广。这去赈灾人得有统筹谋划之才,才好居中协调各县。”
所有人都在瞥侍中。杜侍中出身青州世家,那边几个重要*员还都是他门生。最关键是,近些年在嘉禧帝有意纵容下,齐地几乎成大皇子平王势力。若是往那边派别系人,就是拿根刺往平王肉里扎。
侍中不得不说话:“既如此,不如就请平王走趟。”
中书令却是笑笑:“这有点小题大做吧。受灾情况又不多严重,去个王,岂不惊动四方。照看,还是按旧例,御史台去个主事,户部再调几个人去管钱粮物资。诸公以为呢?”
御史大夫先道:“没意见。御史台中好几位侍御史和监查御史有赈灾经验,都可独当面,单看圣上属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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