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煐问道:“在施粥?”
白殊跟着抬目四望,见前方左右两边架着两口大锅,其中口锅前有灾民正在排队,秩序倒是还良好。锅边附近还有穿着鹰扬卫军服兵士守着,该是哗变之后投这边那批人。
前方红衣却摇摇头:“粥只能早晚各次,早晨稠些,晚上稀些。”
说到这
谢煐控着马尽量走平稳,边道:“他是葛西尔手下员大将,扎巴是他姓,他们部落里没人会这样叫他。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若被告发到朝廷,多少都要受点罚。”
白殊却是回得轻快:“待事情理顺,你找机会问问他好。还有那五娘子,看这阵仗,她出身估计也不简单。”
两边营门距离很近,行人很快来到谷口营门前,东宫卫纷纷下马,毫不在意地将马拴在谷口竖起栅栏上。
营门被缓缓拉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女子站在前方,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年轻男女。
她见扎巴对自己点点头,双眼睛锐利地扫过谢煐等人,抱个拳:“红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楚溪侯。五娘在里面,诸位请随来。”
曹御史听得微愣。他虽不知道那钱真是白殊出,还是谢煐为好找天子要账才托白殊名,但终归东宫愿意先垫着,至少说明这单子上东西不是胡来。他再次看看单子,心情复杂地去找人安排。
薛明芳同被留下布置扎营事宜,他拍拍还在远望谢煐武威将军:“赵将军,那边就是群乌合之众,还停在山谷当中。你们晚上从两边山上快速摸下去,怎还救不出平王?”
武威将军横眼看他:“再快,也没对方把刀架在平王脖子上快。对面那个五娘子带群人警醒得很,布防也周密,完全就是行伍作风。们夜袭过两次,她就放话说,若们再去,便把平王关到后方疫病区。”
薛明芳砸下舌:“够狠。不过,这谷里少说也得有个两万人吧,平王竟然想全杀?他到底怎想,你们也真下得去手。”
武威将军沉默片刻,才道:“平王有符有令,只奉命行事,不过问其他。”
白殊仔细看看她,发现她身上劲装虽然脏污,也依稀能看出原本是红色,就不知那是本名还是个绰号。
他在观察人,却没发现,落在后方扎巴也在观察他,看到他与谢煐并排而行,眼中兴味更浓。
在东宫卫环护之下,白殊与谢煐跟着红衣往营内深处走去。
这营里虽搭着几处棚子,零星还有些帐篷,但大多数灾民还是幕天席地地躺着发呆,只有少数人在做些砍柴之类杂活。
白殊看他们面黄肌瘦,满面愁容,许多人甚至衣不蔽体。不过目光虽然迷茫空洞,却还不至于透出绝望,大约心中还有着点点希冀吧。熬过这场疫病,等到入秋便回家乡种茬能越冬粮,再熬到明夏就能有收获。
而且,下面人要真下得去手,消息也不会走漏出去。平王还不至于蠢到想靠鹰扬卫去设伏。
薛明芳轻哼,再次拍拍他肩膀:“好,劳请赵将军赶紧拔营,腾地方给东宫卫吧。”
*
白殊抱着黑猫靠在谢煐怀里,周围是孟大那批熟悉他东宫卫,又能比先前放轻松些。
他看扎巴时不时偷瞥下,有些好笑地问:“你认识那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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