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似玉削指尖时而划过蜿蜒龙身,时而轻点高翘龙角,时而又像逗宠物般刮刮龙首下巴,时而还捏捏龙爪摸摸龙尾。
谢煐时间竟有些看得入神,喉间还好似越来越干渴。
白殊没听到回答,抬头看过去,才发现谢煐盯着自己手中东西,便停下动作,也垂首仔细看看那镇纸,却没发现什稀奇。
他不解地抬眸:“这镇纸怎?不能玩?”
谢煐被他唤回神,敛下目光,抬手端水喝完剩下半盏,开口时嗓子还带着不易察觉低哑:“没什,你若喜欢便拿去。”
白殊有些遗憾:“可惜,不能把平王做事传播出去。”
谢煐抬眼瞥过来瞬,复又垂下目光:“不急,待们回京,他做事自会沿着黄河传开。”
白殊看他这般平淡,想想,再问:“天子是不是不会在乎平王要杀灾民事?”
谢煐轻轻哼:“这件事于他,唯麻烦只在于,少那些人,收税会变少。”
话音落,他奏章也正好写完,搁下笔等待墨干。
白殊睡醒之时,发现床前立着扇屏风,微微透出后方光。帐中白日也不够亮堂,大概是谢煐点烛火,又怕影响自己睡觉,才立起屏风。
他掀被起身,惊动到坐在旁假寐知雨。知雨揉着眼睛站起来,弯身去拿盆架下水壶,给架上水盆倒出点水,再去将屏风叠起来搬到边上。
白殊已经自己套上外袍,此时卷起袖子,掬起水拍在脸上,略醒醒神,再扯下架子上方布巾擦脸。
知雨便端起水盆出去倒水。
白殊边抬手系外袍带子,边往谢煐那边走。
说完,又唤候在旁边知雨添水。
白殊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是随手拿来把玩而已,难道看起来像是爱不释手?
他刚要开口推拒,小黑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在他
白殊今日没再有什安排,随口问道:“防疫指南都发出去?”
月初猜到有疫病后,白殊整理鼠疫、霍乱、疟疾三种高发传染病防范法,找书局紧急雕版,都印许多。现下既能确定是类似霍乱疫病,就可以挑出相应那份发出去。
谢煐点头道:“都已经向各处派发,但能做到什程度,还要看当地*员得不得力。待这里大夫们摸索出适用方子,再抽调些人支援别处,们也得去巡视。”
“嗯。”白殊摸起个镇纸把玩,整个人带着午后初醒庸懒,“对,你,bao露两边山上人,还撤回来,那以后还能进对面吗?还是说,得你跟着才能进?”
谢煐目光被他手上动作吸引,看那枚黑色龙形镇纸在他修长手指间不断穿梭。
谢煐自然早已听到动静,不过依旧在案前低头写东西。
白殊坐在他对面,垂眼去看,勉勉强强认出是写给天子奏章,便问:“这奏章会出现在早朝上吗?”
谢煐边笔下不停,边道:“送进京奏章直接进政事堂或相应官署,除非天子想在早朝上议,否则不会提。若奏事者有直奏之权,会直接呈递给天子。只有那些恰巧早朝时到急奏急递,才会送到殿中。”
白殊又问:“你这次也算钦差吧,应该有直奏权?”
谢煐耐心地回他:“有,但奏章天子未必会看,看也不会当真。他需要是曹御史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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