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凉县县城离奉,也是青州州治所在。那处平王养私兵山谷,正是在武凉县内。
华渝知县既已说刚才那些话,也不在乎说多更,便道:“依臣看,武凉知县是个糊涂官,什事都不过问。”
谢煐缓缓点头,拍下华渝知县肩,便带着白殊离开。
白殊和谢煐回到东宫卫扎营地之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到这时,白殊才觉得疲惫感泛上来,吃完晚饭就完全不想动。
谢煐目光凌厉地紧盯着他,淡声道:“那你比青淄知县要强,他连看也未去看,决口都是等着知州派人去补。”
华渝知县答得愈发小心:“青淄县受灾严重,青淄知县恐是忙于安顿灾民,人手不足,才耽误……”
谢煐看他片刻,挥手让东宫卫散开,自己也转身要走。
他刚转身,却又听华渝知县用极低声音道:“臣……曾接到知州示意……”
谢煐回过身。
谢煐刚回身要下令,却见白殊和孟大也穿上防护服,诧异地问道:“你也要进?”
白殊笑笑:“来都来。”
谢煐沉默瞬,便让冯万川再取两套来,主仆两人同换上。
旁边华渝知县刚才过来得急,防护服还未换下,原本还担心太子会怪自己失礼,此时却是听得心中暗暗吃惊,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起白殊。
行人很快走进病区。而旦到得病区里,带队之人自然而然地就变成白殊,谢煐只沉默地守在他身边,听着他与大夫们讨论。
谢煐唤来冯万川:“往后便交给你。等此处事情理顺,留下两名大夫,便继续去往下个县。若是碰到不听话,直接让东宫卫绑起来,待回来后发落。”
冯万川笑着应道:“殿下只管放心,臣别不会,照着章程办事可没有不利落。”
谢煐对他很放心,该交待先前都交待过,便让人下
华渝知县深吸口气,快速说道:“只派人来口头说,堤决口人就到,让臣不用管堤坝事,上头会派人去补。但臣实在无法坐视河水肆虐,还是紧急召集人手,去将决口给堵上。”
这话里信息不少。口头说,便是无凭无证;堤决口人就到,那是这人早已来到,只等着见到水便来拦阻。显然,华渝知县怀疑就是知州毁堤坝。
即使如此,他还是带人去堵决口。也是因此,华渝县虽然也出现决口,但灾情却没有青淄县那重。
谢煐目光微闪,这华渝知县倒是青州里难得还有良心官。
他又问:“你对武凉知县,可有解?”
在当地大夫配合下,白殊与新来大夫们花个时辰掌握病区情况。大夫们先去给那些病情复杂病患看诊,白殊则指导知县如何安排病区、制补液、煎药,方能达到最为快速合理。
所幸此处和山谷相比人数少许多,所有病患就三百多人。有山谷经验,又有AI小黑辅助,这些工作没费白殊多少事。
知县刚记完白殊说那些要点,让属官去照办,就听谢煐唤声“孟大”。下刻,群东宫卫便聚拢过来,将三人圈在当中。
谢煐低声问:“你可去堤坝决口看过?”
被人围住,知县心中已是惊下,听得这句,心头再次跳,小心翼翼地看着谢煐,斟酌着答道:“臣去过……是臣领着人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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