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终是直起身,缓缓站起。
下刻,谢煐感觉到有什东西拍在自己腿上,低头看,是黑猫尾巴。
小黑站起身,伸出前爪在地面比划片刻。
谢煐见它比划完又抬头看自己,便端着烛台蹲下身,借着微光细看,发现泥土地面上竟然被猫爪划出歪歪扭扭“热敷”二字。
随后,小黑抬起前爪搭在白殊床沿,舔舔白殊右手,又转头看他。
谢瑛抬手抚上白殊脸,拇指从他眼尾路滑到唇角,再极轻微地抹过他下唇。
微弱光中,谢瑛看得有些出神。
若说行宫那晚,白殊应允还有中药原因。可昨晚,他那样纵容自己,回应自己,是否说明……他也愿将这婚事当真?
还是,只因为喝多酒,趁着醉意胡闹?
上回行宫里,白殊说是意外。这回,他还会当成意外吗?
白殊追问:“殿下觉得这办法行吗?”
谢煐却看向他右手:“且等明日……你手要休息。”
白殊也看看自己右手,笑:“好,那就让它休息。”
*
这日晚间,谢煐擦洗回来之时,白殊已然入睡。
白殊画完最后笔,起身将图交给谢煐,自己去盆架前倒上水,洗净拿碳笔弄脏手。
谢煐拿着不大画纸,看画眼中带有难以克制惊奇。
这是他从未见过画法,线条很多,色彩涂抹得浓浓淡淡,却能将他画得格外逼真。
白殊洗完手回来,笑问:“如何?”
谢煐抬眼看他:“你这画法是……”
谢煐:“……”
他和黑猫对视片刻,才起身放下烛台,走出帐篷。
没多久谢煐便端回盆水,坐在白殊床沿,拉起他右手耐心热敷。
谢瑛缓缓压下身。
现在他很想确认——没有喝酒白殊会是什反应。
这时,睡在床前蒲团上黑猫睁开眼,无声地微微抬起头。
谢煐并没有察觉,他所有注意力都在白殊脸上。
他停在白殊上方,两唇将碰未碰。
帐内还留着支小烛,用黑纱罩罩着。他停在入口,似在犹豫,好会儿才缓缓走向床——白殊床。
谢煐在床沿坐下,定定地凝视白殊,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睡熟。
两人自离京以来直同住处,谢瑛起得早睡得晚,对白殊睡着时模样已经相当熟悉。
白殊睡相很好,即使翻身动静都不大。睡脸也很平静,眉头总是舒展,气息轻悄而绵长,淡色唇放松地微合,好像每晚做都是美梦,从来没有烦恼。
即便是在北山行宫那夜,以及昨夜,他也是睡得这般香甜。好似睡前那些事,都没有在他心中泛起丝涟漪。
白殊竖起食指压在唇前:“别问。”
问他还要编个来路,麻烦。
谢煐盯着他眼睛看过片刻,又垂眼看画,最终问道:“这画可能给?”
白殊已经坐回椅子中,笑着摆手:“回头让知雨把缝线拆开,将这张取出来给你。其实就是想给你看看这画法,然后,你和描述下史更汉模样,把他画出来,应该比你们那种更容易找人吧。”
虽然白殊并没有听描述画像本事,不过他有小黑。小黑可以先从影视数据库中拼出个人,他照着画出来,再慢慢修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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