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伸手托住年纪最长邱大师,温声道:“路见不平事,既能帮帮,自不会坐视不管。”
现今当家邱师傅遣几个儿子去疏散人,又忙请白殊入屋上座,原先躲屋里女眷们也过来见礼。
邱玉娘给白殊送上杯糖水,随即对他跪下,用力磕个头:“多谢楚溪侯救命之恩!”
白殊不好去扶个小姑娘,只得道:“邱小娘子快起来,真不必如此。”
说完,他再看向邱大师和邱师傅:“不过,就怕宁王还不死心。不知两位心中可有章程?”
随着他话,护在白殊身旁东宫卫中走出十人,个个都目光森然地打量众家丁,仿佛在挑选下手对象。
这些家丁平日都是欺软怕硬,此时看得胆寒,扶着管事两人已经在小声劝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管事”“回去禀报宁王吧”。
白殊目光移向围观众人,侧头和知雨说几句话。
知雨越过宁王府那些人走到前方,对越来越多围观百姓做个团揖,亮开嗓子道:“楚溪侯方才说,若是宁王再要强纳哪家女郎,凡有胆量反抗者,皆可到上景宫寻他庇佑,必不会让人被宁王糟蹋!”
围观众人议论声顿时变大,后头还传出几声叫好。
白殊眼神就如同在看什不堪入目肮脏之物,身旁群东宫卫杀气腾腾。
管事面色渐渐苍白。他便是不认得人,也认得东宫卫服饰,再听句“上景宫”,眼前这人身份不用猜便能知道。
但他转念想,楚溪侯仰仗不过就是圣上点偏爱,可要比偏爱,又哪可能比得过圣上亲儿子宁王?虽然身边东宫卫看着凶,可那是太子人。太子现在还背着个憋屈至极“嫁人”名声,手底下人怎可能真听楚溪侯。
想到此处,管事心定下来,扶着腰爬起身,呲牙咧嘴地对白殊放狠话:“楚溪侯,某劝你莫要来管宁王府事!否则,只要宁王在圣上面前提句,你可别想有什好日子过!”
说完,他目光又扫过众东宫卫:“还有你们,这听太子‘夫君’话,又把太子置于何地!”
父子两人对视眼,都叹口气。
邱师傅苦笑道:“谢楚溪侯关心。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宁王再如何,也不
被扶着管事口不能言,只得伸手颤巍巍地指向白殊,却又被孟大掌拍掉。其余东宫卫也再次逼上前。
管事见东宫卫竟真要护白殊到底,只好口齿不清地吩咐人:“回、回去再说……拿上东西!”
家丁们心惊胆战地蹭过去,发现东宫卫没有动手,便飞快地弯身将那些礼盒抱回来,再有两人架着管事,冲开观围人群跑走。
自然又引得人群发出阵哄笑。
这时,邱家众人也走出门来,齐齐向白殊等人长揖道谢。
听到管事特意强调“夫君”二字,东宫卫们顿时目光更加凶狠。
管事被瞪得忍不住退后两句,却还嘴硬道:“某、某说可是实话……”
白殊冷笑:“你这张嘴既然不会说话,不如就别要。”
他话音刚落,孟大便跨步上前,出手如电,抓住管事衣襟将人扯到近前,扬手就扇六个响亮耳光。直打得管事双颊高肿,口唇冒血,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孟大将人向着后方陆续爬起来家丁扔,沉声道:“谁还要上来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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