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殊转身,那捧长发在谢煐手上滑落。发丝轻刷过手心,留下久久不消微痒。
白殊边用手穿过头发按头,边嘀咕:“没想到妇人发髻也这紧。”
谢煐目光跟随着他,看他揭开薄被躺上床,黑发铺上红被,白皙脸压上红枕,喉间突然便升上股干渴之意,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两下。
白殊躺下片刻,不见谢煐有动静,奇怪地抬头看他:“还不过来睡?”
谢煐“嗯”声,却是转头给自己倒水,连喝两盏。
谢煐放下帕子,目光深深地看过去。
白殊浑然未觉,自己拧条帕子,还拿起镜子照着,尽量避开画妆眉眼部分擦拭。
谢煐看过片刻,蹙起眉:“你不把脸上东西擦掉?记得以前娘说过,那些东西其实对人不好,她都尽量不用,用过也会仔细洗干净。”
“先皇后没说错,不过就是偶尔用这回,留晚也没多大影响。”白殊转头对谢煐笑笑,继续照着镜子擦脸,“而且现在都已经掉些色,等起床还得补补。可不会画这个,要是不留着,到时该怎补都不知道,总不能让这儿婢女帮画吧。”
谢煐依旧蹙着眉:“亥时走天正黑,你坐马车里不露面,不化妆也无妨。”
地瞥过来眼,“它怕们吵它睡觉。”
谢煐:“?”
白殊没再多说,脱下褙子往椅背上挂,低头解挂在腰带上禁步。只是,叮叮当当声响过阵,他却始终没能解开。
谢煐看得轻叹口气,走过去微俯下身,拨开白殊手,没会儿功夫便将那串环佩解下,整齐地摆到案台上。
白殊夸道:“六郎手真巧。”
白殊看得挑眉——那个好像是自己刚才用过茶盏?太子是真没留意,还是在暗撩?
谢煐压下那股让自己口干舌燥心火,弯身吹烛,只留下支最细,用纱罩罩上。
光线下变得十分昏暗。白殊看谢煐那高大身影走到床边,缓缓揭被躺下
白殊擦过两次脸,边洗手边道:“那可不好说。永定坊那大,又不是抓通缉犯,不信安阳府尹真就家家搜查可疑人物。最方便,还是守着各个坊门查出去人。这样即使查不到什,也算能给宁王个交代。”
洗完手,白殊再次对着镜子看看,便干脆站到谢煐身前去。
“帮取下钗,看不清。”
谢煐垂眼看过去,伸手轻轻抽出两支固定发髻金钗,柔顺长发立时松,缓缓倾泄而下。
他忍不住抬起手,撩起捧那长发。黑绸般丝滑发上反射着微光,映在他原本便黑沉沉眼眸当中。
谢煐转头看他眼,边脱外袍边道:“赶快洗洗脸便睡吧,熬晚上没事,你身子受不。”
白殊开始解研究自己衣裙怎脱,随口回道:“又不用上朝,等回去可以补睡。偶尔天,没什事,不用担心。”
谢煐除衣,拧帕子擦脸。
白殊抱着衣裙继续往椅背上搭,路过他还顺手揪下他胡子:“又要看晚你长胡子模样,幸好你以后蓄须也不会是这种络腮胡。”
卫国公是长美髯。先帝走得早,还没到蓄须时候,不过白殊见过谢煐爷爷画像,也是文士那种胡须。只要谢煐没有基因突变,应该不至于真长出络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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