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抬起边手,将垂下纱帘拨到帽檐上,微微颔首垂眉。
谢煐紧盯着那衙役,见他表情丝毫未变,依旧目光清正地做比对,心中怒意才消散。
衙役没故意拖延,确认无误后将文书还给谢煐,还顺手帮他们关上门,对前头驾车卫率喊句:“可以走。”
卫率抖缰,马车再次前行。
白殊抚着身边黑猫感叹:“
谢煐略点头:“身份文书也备有。”
这时,外头光漏进车厢中,明显是拿着火把衙役在靠近,接着车门就被敲响。
白殊将小黑放到谢煐身后,谢煐向前探身,打开车门。
门外衙役就着火把光细看看他,道:“得罪,还请拿证明文书给某看。”
依大煜制,凡离开户籍地平民,须去官府办理身份证明。如有随行仆役,也会列在这份证明中。若是在外新买仆役,同样得去当地官府往证明中添上记录。
贺兰和笑道:“刚才又涂上。随身带点调好涂料备用,没想到还真用上。”
两句话功夫便走出院门,几人都闭上嘴继续往外走。
卫率和个薛府家丁已经拉出马车候在楼前,待众人上车坐好,就赶着马车向处坊门而去。
*
坊门前已经排起段队伍。看这缓慢行进速度,应当正如白殊昨晚所料,有人在坊门设卡检查。
实在让人忍不住地想撩拨逗弄。
如果太子登基后先忙于政务,没那快广开后宫话,他倒是可以多留段时间。
白殊边想,边再次举起铜镜,仔细看看自己新唇妆,抿抿唇让它更自然。
这次外头响起薛明芳大嗓门:“六郎、三……三娘,你们好吗?”
白殊提声应道:“来。”
除各军事关卡,大煜基本不禁止民间人员在各地流动,但若无证明身份文书,则会被抓起来依情况治罪。
谢煐从袖袋里取出本小摺本递上。
这个衙役该是有点职位,明显识字。他将火把交给旁边人,接过文书拉开快速看看,还谨慎地对比上面对谢煐、孟大和卫率相貌描写。
最后他看向白殊:“她是这上头写侍妾?怎在车里还戴帷帽,纱帘掀起来。”
谢煐猛拧眉,却立刻被白殊伸手悄悄拉住手臂后衣袖。
所幸众人走得早,个多时辰时间足够谢煐回家换装上朝。
马车跟着队伍慢慢往前,倒也没等多久,便有安阳府衙役上来盘问。
驾车卫率答道:“家郎君来京做生意,投宿在永宁坊客栈,昨晚过来参加四楼海拍卖,被拦在此处。”
衙役又细问自何处来,做何生意,准备停留多久。卫率沉稳地答过,没露丝破绽。
白殊在车内听得有些诧异,低声问:“你这身份还是有来处啊。”
他起身穿上褙子,戴上帷帽,收起案台上两支金钗,又环视房内圈——小黑小包袱先前孟大已经拿出去,没再有东西落下。
两人绕出屏风,白殊弯身抱起小黑,跟在谢煐身后往院外走。
薛明芳见白殊头发散在身后,低声问:“你头发不盘?”
白殊也压低声回他:“不会盘。戴着帷帽,天又黑,应当问题不大。”
说完,他转眼去看贺兰和,见他脸上依旧蜡黄,也问:“章臣昨晚没洗掉脸上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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