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梦到……自己身处个大园子,园子像是建在半山。”
她将梦中花园细细描述过遍。谢元简身为嘉禧帝倚重近臣之,伴驾时候不少,听便知道那是北山行宫。
邱玉娘继续道:“圣上与皇后坐在上首——啊,妾也不知是不是皇后,还是称贵人合适?妾就站在贵人身后不远。园中坐着许多*员,还有些人打扮得不像是大煜人,像是外邦。直有人在给圣上献种种奇珍异宝。”
谢元简与右少尹对视眼——听着像是千秋节大宴。
这时,邱玉娘脸色愈发地白,话锋也转:“接着妾就梦到……有个宫女给圣上端果,走到圣上面前,突然从袖中抽出把短刀,向圣上刺去!”
谢元简本只是随意看,却不料看到后头都诧异得嘀咕出声:“连续两日都做个和圣上有关噩梦?”
他抬头问:“邱家人现在何处?”
衙役:“少尹在二堂问话。”
既然事关圣上,那总得听听。谢元简起身走出去。
他进到二堂,见右少尹和年长邱大师正坐着说话,邱师父带着双儿女立在边。
可宫里那多羽林卫值守,老奴觉得他做不什。”
嘉禧帝啧声:“他可真不愧是康宗种,和他那个短命爹个样,就爱故弄玄虚。你给羽林卫传个话,今晚在思政殿外围再加层人手,给朕把太子盯紧。”
孙宦官忙应着是,又劝慰几句,再说起皇贵妃正用心准备千秋节:“以往都是皇后操持,皇贵妃协从。今年皇贵妃可是卯足劲,想给陛下个惊喜。”
嘉禧帝被心腹宦官慢慢哄着,心情这才渐渐变好。
*
右少尹倒抽口气,喝道:“休要妄言!”
邱玉娘吓跳,瞪着眼睛看他。邱大师忙起身,和儿子孙子同告罪。
谢元简抬抬手,看着邱玉娘道:“你继续说。你梦到有宫女行刺圣上,然后呢?”
邱玉娘缩着脖子,怯怯地道:“然后……圣上躲开第下,可接着就被他身边贵人拦住。那宫女第二下便正正刺中圣上胸口,还拔刀,血喷得很高……再然后就醒……”
邱大师走到孙女身旁,对谢元简揖:“玉娘昨日与家里人说这个梦,老朽没当回事。可昨晚玉娘又做同
府尹到来,右少尹与邱大师赶紧起身相迎。谢元简坐下,又让两人也坐。
右少尹禀道:“邱小娘子坚持要见到府君才肯说。”
谢元简看向站在下方邱玉娘,见她走上前要跪,便道:“此处不是公堂,站着回话便是。”
邱玉娘便蹲个福礼,偷眼瞥向上方府尹,细声道:“……妾连着两晚做同个噩梦,太逼真,就像亲眼所见似地……醒来之后告诉爹爹与爷爷,爷爷说,这件事还得禀给府君知道……”
说到此处,她脸色都苍白些,仿佛光是要讲述都感到害怕。
安阳府尹谢元简下朝回到府衙内,处理过些公事,用过午饭,刚想休息片刻,突听衙役来报邱家来报案。
“报案?”谢元简吃惊,“报什案,他家出事?宁王还趴府里没上朝呢,总不会真明目张胆去抢人吧。”
他边接过诉状边问:“右少尹看过吗?”
断狱之事由右少尹辅佐,状纸都会先过其手。
衙役应道:“正是少尹让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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