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对白殊而言非常无聊。先是鸿胪寺卿念卷他完全听不懂圣谕,接着便是众*员分批次向天子行礼,天子则给出赏赐。
赏赐确颇为丰富,而且是衣服、鞋袜、面脂、笔墨纸张等等实用物品,甚至还有些钱。京城物价高,这批赏赐对清水衙门小*员们来说,算得上是笔“年终奖”。
白殊昏昏欲睡地熬过大朝会,继续跟着谢煐转到御花园参加宫宴。
路上他凑到谢煐身边低声道:“刚才偷偷看过眼,天子脸色也不怎好。如果今晚他病倒,就有意思。”
谢煐意味深长地回他:“若是今晚病倒,那可说不清是因为什。”
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直到马车抵达北辰宫,就不得不下车步行。
从嘉德门到含元殿,要穿过相当开阔殿前广场。
白殊刚才念祭文吃点冷风,这时虽然捧着手炉披着斗篷,走快还是会时不时咳声。
谢煐听得皱眉,不动声色地道:“回去让冯万川给你备些清息丹,你记得随身带点。”
白殊愣下,才想起这是二月时谢煐送给自己药方,心中不由得有些暖。
子,就靠着谢煐闭目养神。
谢煐搂好人,扯过狐裘给他盖上,再伸手摸摸他脸,感觉还是凉,干脆用掌心给他暖着。
“等会儿进含元殿就好,里面暖和。”
白殊想着刚才那大片*员,问道:“含元殿能站得下所有人吗?”
“当然不能,”谢煐道,“依品级来,低品只能站外头,路往殿前广场排。”
宁王私通嫔妃消息,他们早已透露给白泊。如若白泊想动手,今日宫宴就是最好机会。
白殊暗暗瞥眼走在远处宁王,可惜看不清他脸。
冬日宫宴没再露天摆,而是选在处殿宇,室内与廊下都设有案台,廊下还扯幔帐挡风。不过依旧是男女宾客分席,命妇们在另处殿宇。
戏班子在搭起高台上唱开戏。
嘉禧帝坐在二楼间大暖阁中,居高临下地看下去,皇
只听谢煐又低声道:“待以后……你便能在宫内坐车或坐轿,不用再走。”
这个“以后”,自然是指谢煐入主北辰宫。
白殊笑笑没接话,心里念叨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宫里待多久。不过转念想,好像也有皇帝会特赐功臣入宫可骑马坐轿,那自己应该能争取到直保持这个待遇。
行到殿门前,白殊将斗篷与手炉交给跟来伺候冯万川,自己随着谢煐迈进殿内。
含元殿很宽敞,而且殿门大开,两人直走到御阶前座位处,白殊才终于觉得暖和。
白殊嘀咕:“说着是隆重,但这也忒折腾人,幸好年只有两次。”
谢煐笑道:“但是大朝会会赏赐东西。天子上位不正,为笼络人心,赏赐还算丰厚,不少小官就等着这些赏赐过个好年。而且明日起还能休三日假,今日忍忍也就过去。”
白殊又问:“刚才好像没见葛西尔和伊落?大朝会他们来吗?”
谢煐面色有些微妙:“来。其实他们只需要参加元日朝会便行,冬至不来也无妨。但来就会有赏赐,葛西尔说这便宜不能不占。而且他们住驿馆,收费用也很少,所以每年都从十月待到过元日。”
白殊听得低声笑:“确像他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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