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匆匆回到上景宫。
白殊直接让谢煐将小鹿抱到竹影院正房中,又和被急唤来兽医确认过方子可用,就亲自盯着人给小鹿针刺。
小鹿虽然懵懂,却很亲人,并不抗拒那些治疗手段,连灌药都很配合。
只是,大概因为它在最无助时候被白殊和谢煐抱过,就认准他们两人,见不到便总转着头要找,直到见到人才能安心。
两人便直守着它。直到天黑透,小鹿情况才基本安稳,闭眼睡过去。
过片刻,白殊又问:“那若是治好,是不是还得还回去?”
谢煐温声道:“放心吧,不用。这次实在太巧,竟然听到王美人嘲讽天子,这对天子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他不会再想见到任何会让他想起此事东西。
“而且,这种丑事他绝不会宣扬出去。但不收拾宁王他也不会甘心,那祥瑞就是最好借口。‘冲撞祥瑞,刑克君父’,有这顶大帽子,他想怎处置宁王都可以。”
白殊嗤笑声:“王美人嘲讽得也没错,又好色又怕死,这大把年纪还糟蹋人家年轻小娘子。当然宁王也没好到哪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两人出嘉德门登车,白殊立刻让小黑给小鹿做扫描。
谢煐带着白殊寻偏僻路走,避开办宫宴之处离开御花园,快步走向宫门。
听着白殊时不时咳下,他皱着眉问:“冷吗?你披回斗篷,把它包在衣服里。”
白殊抬头看下天空,笑道:“没事,太阳出来暖和多。赶紧回到车上,喝些热参汤就行。”
今天停雪,但早上天都还阴着,阳光直被挡在云层后,风也冷。不过到得下午,云层居然散开,现在有明亮阳光照着,寒风也在减弱。
白殊转眼看向谢煐怀中小鹿,轻声道:“连上天都露笑脸,希望小鹿能没事……”
白殊让小厮们小心地将小鹿移到卧房里,免得它半夜醒来见不到人会紧张,这才去洗澡准备睡
幸好,大概真是白泊想着留后手,小鹿中毒可以救。小黑搜索出解毒方法,以及大堆和鹿有关信息,交叉对比之后,得出份药方与用量,还有些辅助手段。
车里备有笔墨,白殊抄出份,让个脚程快东宫卫去抓药。
谢煐看他忙完,示意冯万川给他递上第二杯参汤。
白殊慢慢喝着,伸手摸摸谢煐怀中小鹿,问道:“府里有兽医吗?最好找人看看药方,还要配合针刺。”
冯万川忙答道:“有照顾马匹,常见牲畜病症都会瞧,这鹿想来与马也差不多远吧。”
他其实算不上有爱心人,但面对幼崽,总还是会多分慈悲。何况这只小鹿就是人类斗争牺牲品,实在太无辜。
想到这里,白殊突然心头跳,蹙起眉头小声问:“刚才天子让你去捕鹿,白泊又先给小鹿喂过毒,是不是就打着让祥瑞折在你手中主意……那们把小鹿带回去,会不会对你不利?”
谢煐低声安抚他道:“无妨,刚才没来得及去捕。白泊这招不是针对,祥瑞出事,他可以发散到在场任意人身上,尤其天子与宁王。说不定还留有后手,出现‘祥瑞被肃王治好,肃王福缘深厚’之类事。”
白殊沉默瞬,才道:“但愿他真有后手。”
要是那样,小鹿中毒就不会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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