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相顾无言,同叹气。
好会儿后,孙宦官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先将肃王遣出京,至少齐国公不用日日见着他。待过得几年,事情淡,再召回来便好。”
嘉禧帝:“遣往何处?”
孙宦官冥思苦想片刻,说个地名。
嘉禧帝蹙眉:“那有点远吧,还那穷。”
嘉禧帝长叹声:“民间会传出那些流言,是知远不满意朕要保五郎。”
先前大理寺查来查去,怎看都是肃王嫌疑最大。但肃王抵死不认,大理寺卿又不敢对他用刑,只好如实报给嘉禧帝。
嘉禧帝看完卷宗,其实心中已经认同这个判断,可肃王是他儿子,他总不能真让儿子抵命。最后便是寻个替死鬼,快速结案。
而白泊表面上没说什,但日日都是副憔悴神伤模样。最重要是,他消极怠工,许多事情就卡住。眼看年关在即,这样下去就是满朝上下都过不好年。
嘉禧帝想起这几天来觐见抱怨工作诸多臣子就头疼。
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肃王是如何对白大娘子见色起意,逼迫不成就痛下杀手。
然而,大理寺最后查出来凶手,竟是白大娘子贴身婢女。凶手因日常琐事被打骂而怀恨于心,在宫中旁边无人时伺机下手,又留下捡到玉佩,企图嫁祸肃王。
这婢女被判弃市,行刑当日众多百姓都围过来观看。随后又条流言从刑场中迅速往外传——这婢女是替肃王顶罪!
中书令与大理寺关系人尽皆知,而中书令是宁西王岳父,宁西王与肃王之间又与别个兄弟不同。
再说那婢女,也不是白大娘子贴身婢女,而是齐国公夫人,只是那日临时指派去白大娘子身边服侍,琐事旧怨之说实在可笑。可怜她条命,就这样为保下真凶而凭白丢去。
孙宦官劝道:“总要看起来会受些苦,齐国公气才能顺。何况,有陛下接济着,也苦不到哪儿去。”
嘉禧帝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更好法子,遂点头:“行,也该让五郎吃点苦头,才会长教训,日后知道如何行事。”
随后,嘉禧帝迅速找个借口把肃王打发出京,连年都不让在京中过。
朝中*员听便知——恐
他和白泊君臣相得十几年,白泊为他谋取来极大利益,可以说他内库有大半是白泊为他填满。近年他精力不济,便渐渐放手给白泊更大权力,也是这十几年下来才积累出信任。
哪知竟会遇到这样事!到如今,他便是想将权力收回来,也不是时半刻就能办到。而且,放眼满朝上下,还再找不出柄像白泊那样聪明、好用又贴心刀。
为这点龃龉就君臣离心,实在是不值得。
想到此处,嘉禧帝禁不住问孙宦官:“你说,朕该赏知远什,才能让他把这口气顺?”
孙宦官想想,也跟着愁眉不展:“不好办,齐国公既不缺什,也不求什……”
事关皇室脸面,孙宦官不得不将那些流言转告嘉禧帝。
嘉禧帝面色阴沉地听着。
孙宦官说完,又问:“要不要抓些人,震慑下?这样下去,不知还会传出什离谱话。”
嘉禧帝凉凉地看他眼:“靠抓人治流言,只会让流言愈演愈烈。”
孙宦官忙躬身:“是老奴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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