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江南西路、淮南东路两位抚民使也与他们有旧,总之,整个江南六路大多数*员可以说都在范家关系网内。老魏国公虽死,但他留下人脉与利益还在。”
白殊微微点头——难怪说范家势大,原来整个江南都任他们经营。也难怪天子原本放任平川王在齐地经营,若非如此,平川王拿什和宁西王争。
他又把谢煐这段时间写各级官吏职能翻出来看过,发现范家兄弟出任抚民使掌路民政,权力甚大。
大煜在每路设有四个职能不同衙署分管不同事务,各衙长官互不从属,都归朝廷管辖,以此来加强中央对地方掌控。虽四个衙署皆无军权,但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抚民使能够调遣驻扎在本路各处鹰扬卫。如今出现反叛,就是那些特定情况之。
但大煜吸取前朝教训,不仅军权基本收归中央朝廷,连驻兵也以中央禁军为重。除护卫皇宫和京城南北衙禁军,京城二十里外还驻扎有三处大营。而在地方上,除在重要军事关卡与边疆设都督府屯兵,其余地方只设人数不多鹰扬卫。
二月中旬某天傍晚,白殊和谢煐刚吃完晚饭,正带着黑猫白鹿在议事殿里兜着圈子散步,张峤突然领着个风尘仆仆青年进来。
谢煐瞧着这是有急事要禀,便将小厮们都遣出去,又让人坐下说话。
青年对两人抱拳行礼,禀道:“臣等去年底去江南寻找史更汉踪迹,后又探查伏龙教消息。发现其托名后土教发展已经有六七年之久,在江淮、两浙民间影响力极大。
“而在上元节后,后土教突然在江南东路各州同时揭竿,据说不过短短十日就控制住整个江南东路。随后又领兵十余万,分别攻向淮南西路与两浙。臣等当时在淮南,听闻消息便往西撤,直到确认福春城头易帜,臣便立刻赶回来传消息。”
白殊在脑内打开谢煐给小黑复制过地图对照着看。
如今江南出现如此大规模叛军,就算把江淮和两浙所有鹰扬卫集合在起,也几乎不可能只靠那点兵力来平叛。何况事出突然,各鹰扬卫散在四处,能结集起多少兵力都是问题。
此时青年回道:“这场叛乱便是因当地*员欺压百姓过甚而引发。臣等在江南探查时间虽不长,但也摸出来点门道。那四路*员上到抚民使、下到各知县,已是为利益拧成团。包括外围别路各州,都能吃到好处。如今若能封锁消息解决好,大家都可无事,若是事情抖出来,那便是同上刑场。”
张峤禁不住低斥
所谓“路”,是大煜在州府之上设制监察区域,用以监察下方各州县。
而通常所说“江南”,涵盖江南东、西路,淮南东、西路,两浙东、西路,共六路,是朝廷最重要钱粮来源地。这反叛军下就打其中之四。
谢煐听得眉头紧蹙:“福春易帜,说明淮南西路至少半都已陷落。上元之后出事,到如今已有个多月,居然未有丝毫消息传回朝中!范家两兄弟难道还指望那点鹰扬卫能把反叛镇压下去?!”
白殊:“范家两兄弟?”
张峤解释道:“范昭仪嫡兄弟,宁西王两个舅舅。他们任江南东路抚民使,任淮南西路抚民使,而两浙东、西路抚民使分别是他们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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