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泊紧皱着眉:“所以没人见过太子,根本不知道他伤势如何,究竟是真伤还是假伤?”
探子点头:“驿站那整片区域都被东宫卫封锁,他们甚至连倒夜香事都自己干,完全没办法潜进去。”
白泊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在书房里慢慢踱着步。
泰粟此战是胜是败对他并无影响,他要只是借泰粟之手除掉谢煐。可现在看似如他愿,消息却又如此扑朔迷离。
总管头回见他这不安,小心提议道:“要不,别让太子灵柩进京?”
又过得七八日,太子薨逝消息急递进京。
这次嘉禧帝没再压,直接在早朝上念出。他还想挤几滴泪表达下自己悲痛,却开心得根本哭不出来。可又不能真露出高兴模样,时间却是忍耐得面容极为扭曲。
前几日大捷还是让群臣惊喜,今日群臣就只剩下惊。甚至有种不真实感觉——太子这十几年躲过那多明刀暗枪,竟然会在战场上受伤身亡?真就……死?
嘉禧帝几经努力,最终也只是拿巾帕擦擦眼角装个样子。
“太子此次立大功,没承想竟没能等到朕嘉奖。”他尽量低沉地叹,“待楚溪侯扶棺进京时,朕罢朝日,诸位爱卿都出城去接接吧。”
传出来。
有说只是轻伤,也有说伤得很重,不知哪个真哪个假。只是,太子始终没有露过面,连楚溪侯都开始深居简出,仿佛在印证着那个“重伤”说法。
城中气氛很快从欢乐变得悲伤。毕竟,城中也不少伤亡。
白殊和谢煐在历平住几日,等来领着禁军过来薛明芳和贺兰和,还等来泰粟原先压境那三十万骑也尽数撤走消息。
至此,他们此行目全部达到。
“不行。”白泊停下脚步,“正相反,得等他入京,至少要确认是他本人。不管他死没死,只要在京里,到时全城各门关,他出不去联系薛家,顶多只有三千人能用,最后不死也能让他真死!”
这也是白泊不敢趁着谢煐在外面之时行事原因。只要他动,谢煐再起兵就能具有天然正义性。若是谢煐在外头,听闻京城出事,便能直接率薛家军回京“平叛”。
而有谢煐这个“正统”在,方面可以收拢四方之兵,方面京城内也会人心浮动。彼时就算他们能顺利改朝换代,切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所以白泊才不惜布下连环计去要谢煐命。只有绝众望所归大煜正统,新帝龙椅才能坐得稳当。
可现在忙来忙去,还是回到原点——依旧要提防那三千东宫卫,下就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满朝文武心思各异地躬身应是。
白泊散职回府,总管附耳过来道:“历平人到。”
“叫过来!”
白泊连衣服都不着急换,脚下转,直接去往书房。
探子很快被带来,将历平城里事给白泊原原本本讲过遍。
十月二十六大早,白殊低调地带着东宫卫离开历平,急行军返京。五万禁军随之拔营,只是以正常行军速度行进。
送回朝中奏章是张峤起草,白殊与薛明芳署名。
大败泰粟五十万骑,诛杀泰粟王。
这消息令朝野惊喜不已,而太子重伤消息却只压在政事堂。
嘉禧帝心情颇为愉悦,天天都在暗暗祈祷谢煐早日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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